日出东方,鸡鸣催人醒!今天早上,小满哥起的很早,反正在我看来的确很早,没到八点他就开始收拾东西,一阵阵嘈杂的“叮当”声把我吵醒,今天是我到武汉以来起的最早的一天,他们都起的很早,尤其是大哥!洗漱完毕的大哥从洗漱间走了出来,问道:“小满,这就要走了吗?”小满哥点了点头,“最近日军侦察机活动频繁,我们空军所有人休假中止,我们要回去备战了。”大哥点了点头,问道:“那你什么时候走?”“现在走!”小满哥答道!话音刚落,白灵姐从寝室里跑了出来,她还穿着睡衣,看样子睡醒没多久,“哥!这就走啊!”“怎么了?傻妹妹,现在知道关心我了!”小满说道,“我什么时候不关心你了!”白灵姐的话中带有些哭腔,小满哥走了过去,伸出手指弹了她一下,说道:“愚蠢的妹妹呀,我肯定会活着回来的。”这时我和云洁姐都出来了,云洁姐笑着冲小满说道:“满子哥,祝你们空中大捷!”我说:“小满子,下次回来我必须跟你练一手。”我二姐上来就是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肩膀上,“怎么跟你哥说话呢?”我摸了摸头,冲他们傻笑。
尚小满背上行李,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了大门,刚要迈出大门的那一刻,他说了一句:“云峰啊,无论是在空中战场,还是在陆地战场,我们都不能怂了小日本。”说罢他迈出了大门,越走越远,白灵姐的眼泪已经止不住了,二姐赶紧上去紧紧抱住了他,“行了,傻妹妹,别哭了,他一定会活着回来的!”白灵姐疯狂地点头,但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
我望着小满哥远去,他的背影使我心中不免有些悸动,我的堂哥虽然有时讨人嫌,但他也充满正气,而作为中央军团长的大哥则用军礼来表示对一位军人的尊敬,那个军礼持续了很久,直到小满哥的背影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之中……
过了许久,分别的悲伤氛围稍稍缓和,我们剩下的四个人坐在庭院中发呆,这时大哥突然站了起来,说了一句:“我也要走!”我们一愣,“你干什么去?”找编制!”他说道,大哥走向阳台看了看他那件军装,军装早已晒干,在阳光的映衬下闪闪发光,他拿起军装,手一甩,肩一抖,军装上身!那个曾经落魄的他找回了原有的风范,“我在上前线之前会再回来的,你们不必挽留,也不用担心,我走了!”我和二姐刚想起身,他手一伸,说道:弟弟妹妹,不用送了!”这话如此的干净利落,他像一阵风,也匆匆地去了。
今天真是让人不解的一天,大哥走了没多久,二姐也走了,我非常的疑惑,他所在的组织早在南京沦陷之后就已经解散了,她要去做什么呢?他们走后,我以为一切都平静了,在庭院中开始发愣,可在这个时候,白灵姐也开始收拾东西,我冲他喊道:“姐,今天你不是不上班吗?”我要去一趟东郊,你找件行装跟我一起去!”“干什么呀?我不想去!”“没得商量,不想去也得去。”白灵姐说,“切,去就去,反正自己在家呆着也是没啥意思。”说罢,我穿上了西装,提上皮鞋,跟着她一起向东郊进发,虽然不知道目的,但陪陪家人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正午时分,武汉大街某餐馆)“好!来!喝!干了,啊哈哈!”宋小佛一同三个人餐馆里喝的很是尽兴!之前那一遭,宋小佛甚是落魄,是应该放松一下这紧绷的神经了!这时,一位身着军官服,肩上一杠三星的上尉连长走了进来,他皮肤黝黑,是他——名叫李天风的连长,小二迎了上去,问道:“军爷!来点什么?”天风掏了掏兜,摸出了两块大洋,道:“就这些钱了,你看着上点特色菜,酒就不用了,能吃饱就行!”“得嘞,您稍等!”天风慢慢掏出驳壳枪,拿起桌子上的布,开始擦拭,这是他唯一的命根子了,他把那把英式狙击扔在南京时,心疼了不知多少天!“哎呀,这位军爷,辛苦了!”小佛端了一盘油炸花生米和一坛酒,走到了天风面前,天风看了他一眼,就低下头继续擦枪,他对这种花天酒地的人很是厌烦,顺口来了一句:“不辛苦,哪有你们辛苦?”这句话使小佛脸上的笑凝固了,但是小佛还是坐了下来,冲小二喊道:“伙计,拿两个碗来!”“得嘞——”小二的手脚很是利落,没一会儿便把二个碗送了过来,小佛又说道:“多上几样菜,钱不够我来付。”小二连忙点头……天风说道:“不用了,太多吃不下,太浪费了,还有把酒拿走,我不能喝酒,一会儿还有军务呢,多谢!”“别呀,军爷!武汉这么现在这么太平,喝点问题不大。”说罢,小佛便将一粒花生米丢进了嘴里,津津有味的!他边吃边说道:“这一家的花生米够劲,不咸不油,正合适!您尝尝!”天风见小佛如此热情,便没有再推辞,挑出了一粒放进了嘴中,嚼了嚼,不住地点头,“可以!不错哎!味太好了!”没一会儿,一盘清蒸鲤鱼上桌了,又过了一会儿,店小二又上了一盘酱香猪脚,天风拿起了筷子,夹了几块,回味无穷,心中不禁感叹,多少天没吃过这么好的了,之前备战时,天天吃不上饭,谁受得了!小佛斟了一碗酒,一口闷了进去,“倍得劲儿!”小佛得意的说道,天风咽了一下口水,酒他可是好几个月都没沾了,小佛看了看天风,道:“要不要来一口,劲不大,哈哈!”小佛边说边给天风斟酒,天风有点忍不住了,举起了碗,酒还未入口,突然……
“嗡愣——嗡愣嗡愣嗡!”天风一下子将碗放在了桌子上,“防空警报,大家赶紧撤,快走!往防空洞跑!”天风喊道。这时,餐馆乱成一团,大家纷纷扔下手中的碗筷向外逃离,小佛与两个弟兄对视,两人起身,三人一起疾步走出了餐馆,天风扔下筷子,整理了一下军装,跑出了饭馆,“该死,这顿饭就算到小鬼子头上了!”“快走!快跑!”周围人声喧闹,乱作一团。
“咚—咚—咚!”几颗炮弹在武汉军医院附近爆炸,天风一惊,心想:为什么日本人会精准的轰炸到这种地方?为了战事,军医院早已经把显眼的标识全部撤走了,天风刚想到这,军医院周围就响起了枪声,不妙!有日特,有日本人的内应!天风奋不顾身的逆着人流跑去。与此同时,小佛一行三人也听到了枪声,三人立刻止步,小佛说道,“让日本狗特务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说罢,三人一齐转身,绕小道疾步跑向了军医院……
(军统办事处)在办公处的子涯正在小憩,这一顿响打破了他的美梦,他猛地从沙发上挺起,跑出了办公室,边跑边喊:“各部门,动起来,快进防空洞!快!”
防空洞离军统办事处并不远,这是一个不错的条件,有利于转移。子涯刚出了大门,仰望天空,四五架轰炸机飞了过来,在办事处周围的街道上一阵狂轰滥炸,顿时,办事处周围尘烟四起,血肉横飞,屋塌人伤。李子涯一边组织人员撤离,一边观察周围的情况,但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轰炸持续的时间不长,但这次轰炸太突然,城防军还没来得及组织火力,日机便以远走高飞,军统大部人员均已到达防空洞,但以防日机再次来袭,他们需要静候一段时间了。“哎呀,坏了!”审讯处的电台给忘了,刘毅在一旁大喊,子涯心中一颤,对刘毅、张丰说:“快,你俩带几个人回去,那部电台必须给我安全带回来。”刘毅、张丰等人跑出了防空洞,向办事处方向跑去……
另一边,天风已经抵制了武汉军医院附近,这时的人群大多都已经到达了防空洞,街上几乎是空无一人,也没有任何异常,只有一队一队的城防军在军医院周围巡视,天风舒了一口气,暂时安全,时间过了不知道多久,人们纷纷离开了防空洞,向家的方向涌动,“太吓人了,这轰炸真是太吓人了!”“是呀!是呀!”人们之间议论纷纷。“啪!啪!啪!”“来人!救人啊!有人中枪了!”“啪!啪!”“别乱!别乱!找特务,快!”有位城防军军官大喊,“突突!突突突!”连长!连长!“嘶——咚!”一群人莫名地躺在了血泊之中,这场面很是乱套,天风迅速躲到了暗处,眼珠不停地滚动寻找,始终没有发现敌情,他手中紧紧地握着枪,心急如焚!
刘毅,张丰一行人已经到达了办事处,刘毅刚刚迈进大门,“咚!”的一声,他腹部一阵剧痛,众人一惊,四散开来。“突突!突突突!”几位军统人员躺在了血泊之中,“后面!后面!”张丰大喊,边喊边拖着刘毅隐蔽到石柱之后,张丰紧紧地捂着刘毅的伤口,刘毅吃力地说:“别管我了,那电台与上海军统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千万!千万不能有什么差池!”头一垂,人没了。“小鬼子,一群牲口!”张丰放下刘毅,拿起枪来向对面一阵狂点,边打边移动,冲进了办事处的建筑楼,他冲旁边的几人大喊:“掩护我!我去拿电台!”交火越来越激烈,火光在张丰周围横飞,但张丰已经安全地进入了建筑楼!“嗡愣嗡愣!嗡愣嗡愣!”警报再次响起,“呼呼呼!”二十多架日本战机再次盘绕在武汉城上空,肆无忌惮的投掷着那罪恶的炸弹,武汉城许多地方陷入了一片火海,许多人也都明白了些什么!第一次空袭算是一个“障眼法”,当武汉人流大量涌动之时,就是日本特务进行活动的最佳时机。
张丰登上了楼梯,迅速跑向审讯处,他猛地推开门,心中的石头落地了,完好无损!他长舒一口气,立即背上了电台,“突突突!叮叮叮叮!”日本特务手持冲锋枪打的建筑直开花,军统作战人员手中的手枪完全被他们压制,张丰跑到了一处制高点,这是个不错的位置,他能清清楚楚地瞅见那些日本特务的身影,三点一线,他对准了日特连开三枪,放倒了一个,“距离太远了,够不到啊。”张丰愤怒的说道。这时,一日特拿出了镜片,来回晃动,突然,三四架飞机飞驰过来,张丰一见不妙,立刻动身,打算脱离这栋建筑,“呼呼呼!咚!咚!咚!”张风纵身一跃,滚了下来,“咚咚咚!”又是一阵狂轰滥炸,这栋建筑多半已经倾覆,楼下的人全被炸死了,而张丰的右腿被刺入了一根很粗的木条,他现在已经无法动弹了,但是他仍然死死地抱住那部电台,日机呼啸而去,日特也已撤离,军统办事处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攻击价值了。
这时,刘胡盛还有两个随从来到了这附近,他们来回寻觅,不一会儿,便看见了废墟下的张丰,刘胡盛大喊:“快去救人。”那两个军统人员跑了过去,刚到张丰身边,只听得“啪!啪!”两声枪响,两人莫名其妙的被放倒了,张丰瞪大了眼睛,刘胡盛,“你!你居然!”刘胡盛冷冷一笑,“永别了!”说罢,便把枪口冲向了张丰,“啪!”刘胡盛从口袋中掏出一颗手榴弹,将弦一拉,往后一甩,手榴弹滚落到了张丰所抱着的电台旁边,火光在刘胡盛身后激起,热浪搅动着空气,而刘胡盛则是冷冷一笑,“跟着他们干能有什么好处,一天天拼死拼活的也得不了几个饷!”他拿起了手枪,对准自己的右臂,“啪!”的一声,刘胡盛牙一咬,“真疼啊!”说罢,他就捂着胳膊消失在办事处了。
日军战机很是嚣张,每个街道都遭到了空袭,许多百姓受难,血与泪掺杂在一起,激起了中国人内心的怒火,中国空军蓄势待发,飞行员已全部登机,只见旗兵手一挥,中国战机逐一的滑翔在跑道上,“嗖!嗖!嗖!”他们脱离了跑道,直冲云天,以尖刀之阵势飞向了武汉上空,小满哥的战机就在其中,他们都抱着必死的信念与日机一搏。
城防军高炮阵地也已布置完毕,王三炮所在的营严阵以待,只等一声令下,“准备!”三炮大喝一声,“咔啦!咔啦!”炮兵们迅速跳调转炮口,对准日机,“填弹!快!”金成大喊,“小鬼子!爷爷,报仇的时候到了!”金成咬牙切齿地说道,“开炮!”“叮!咚咚!”高射炮的炮弹被激出了炮膛,仰冲向日机,“呼啦啦!”炮弹在机身周围爆炸,掀起了“狂风”,日机为之一震,整个天空弥漫着黑雾,场面异常激烈。这时,中国空军疾驰而来,遇上日机,尖刀阵扩散开来,“哒哒哒!哒哒哒!”弹雨侵袭而来,划过大气,发出“呲呲”的声响,日本战机由“一”字逐次下降,躲过了那密集的子弹……
“弟兄们!集中火力!掩护空军!”城防军的一位团长大喊,轻重机枪的火光交替进行扫射,日机遭受了弹片的剐蹭,日本空军见势整体向上抬升至一定高度,中国军队的大量火力点无法触及,剩下的就只能看中国空军的造化了,弹片在空中交织,火光四起,天上的战斗甚为激烈,这时,中日两方的战机都已混在一起,高炮营也停止了火力攻击,他们只能默默地为中国空军助威了。
“呼呼”两架日机从小满哥战机边飞驰而过,至战机尾处,骤转方向,对小满哥进行疯狂的扫射,小满哥处事不惊,操纵机身下滑,向下猛冲一段距离后调转机头,空中划出了一道黑色的弧线,他随机触发机关,“哒哒哒!哒哒哒!”子弹奔向一日机的机翼,两日机左右开攻,也随即下降高度,又对小满形成了包围之势,以毫不逊色的火力冲击尚小满的战机,小满的机头多处受损,正在这时,一枚炮弹击向天空,这炮弹来自于金成的高炮,只听得“咚”的一声巨响,炮弹在一日机右机翼炸裂开来,日机右翼直接报废,滑向了地面,伴随着一阵长鸣,机毁人亡了,小满这才得以脱身,他再次触发机关攻击那一架日机,那日本飞行员因为刚才那一炮受到了惊吓,他刚反应过来,小满哥激发的子弹已经击穿了他的前挡风玻璃,“嗖嗖”,又有两个子弹穿了过来,“叮!咚!”那名日本飞行员被击爆了脑壳!
遥望天空,中国空军损失殆尽,中日双方战力悬殊,中方剩余的几架战机因多处遭受重创,被迫脱离空中战场,其中就有小满哥的战机,但日机还剩好几架在天空盘旋,他们没有选择追击,因为他们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日军的领头机,最先脱离武汉上空,其余随即跟上,但高炮营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他们?王三炮大喊:“现在开炮,集中炮火,把最后冒烟的那架日机给我轰下来!”说罢,三炮脚一蹬,一颗炮弹尾随了过去,我称它为“领头炮”,此炮激发后,数十发炮弹紧随其后,在空中掀起了剧烈的浪潮,只见那日机黑烟缠身,极速下坠,消失在空中!“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