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替少夫人做主了吧。”云想喃喃道。
安佑堂里,萧奕跪在堂厅内,正上方坐着萧祖母,侧方坐着柳姬,除此之外只有董嬷嬷和柳蓉在场。
“奕儿,你说这都是你所为?”萧祖母实属吃惊的问道。
“是我所为,同她没有任何关系。”萧奕说道。
“儿啊,那你为何要这般做啊?”柳姬不解的问道。
“母亲,孩儿只是想让母亲宽心而已。”萧奕说道。
“我...哎,都怨我,是我太心急了。”柳姬有些后悔自己逼两个孩子太紧了些,她心里明明知道那孩子心思根本不在奕儿身上。
“祖母,清欢替我受了罚,但是。”萧奕抬眼看着萧祖母继续说道,“事关主人私密之事,这般不忠之奴,望祖母将其交还给清欢惩治。”
“是欢儿的意思?”萧祖母问道。
“她至今未醒,是我的意思。”萧奕此时有些心寒,没曾想自己的祖母到如今了还在猜测那未睁眼的可怜人。
“奕儿,这件事你就别再管了。”萧祖母说道。
“若祖母不愿意透露,那凡是出入过落意阁,同清欢接触过的下人、妾室通通认作为叛奴乱棍打死。”萧奕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你是在威胁我吗?”萧祖母声音颤抖的问道。
“望祖母怜爱孙儿和清欢,将判奴交给孙儿。”萧奕继续说道。
“孙儿长大了,祖母也奈何不了你了。”萧祖母捶胸说道。
“待孙儿料理完此事,自愿受家法处置。”萧奕朝萧祖母磕了头,声声响,柳姬心疼的连忙起身拦住自己的儿子。
“母亲,不就是一个下人吗?您给奕儿便是,不能用家法啊,况且欢儿至今未睁眼,林家还不知晓此事啊!”柳姬说道。
“这不都是你们做的孽嘛!”萧祖母已然是知晓当年的事情,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和女儿玩弄皇权到这种地步,“算了算了,爱莲,你去将那丫鬟送去清波院吧。奕儿,我一生信佛积善,只希望你饶了那孩子一命。”萧祖母说完便不再言语。
“谢祖母。”萧奕跪嗑之后便起身出了安佑堂。
红莲阁内,胡桃娘委屈巴巴地跪在萧奕跟前一直哭着。
“书音前来同我说了此事,我。。我能想到的便是老老实实告诉祖母了,这般大的秘密桃儿也不敢隐瞒啊,夫君,你打死桃儿吧,是奴家蠢笨才害的少夫人成这般模样。”胡桃娘哭的叫一个梨花带雨惹人怜。
“我听说是你叫书音去落意阁伺候的?”
“夫君,您觉着奴家有那般本事嘛,我只是个丫鬟出生的姨娘,若非是夫君怜悯,祖母疼惜,我又怎么能住在这般大的院子里叫人伺候着呢,那书音是祖母的大丫鬟啊,我怎么有能耐叫她去落意阁伺候啊!”胡桃娘眼泪汪汪地趴在萧奕膝盖上说道。
“为何书音指认说是你让她好生盯着落意阁的一举一动,凡是少夫人有任何事情都要同你汇报?”萧奕眼底生起一顿寒意。
“夫君,她这般冤枉我,我是无从解释了,可是我也能理解她,若非是当年祖母偏爱于我,如今伺候夫君的人便是书音姐姐了,算了,夫君若要责怪桃儿,我也认命了,只希望夫君莫要再同祖母和母亲置气了,就让桃儿一人担了所有罪责吧。”胡桃娘说完便独自跪坐抽泣着,萧奕看了看她,又想起当年之事。
“你自此在院子禁足三个月,每日只许吃斋食,替少夫人祈福。”萧奕声音不再像刚才那般冷淡,胡桃娘听完,满眼委屈的看着萧奕点点头。
书音跪在落意阁的院子里,她并不知晓自己所说的一切实话被胡桃娘三言两语就变成了栽赃之语,可是她却永远记得八年前,原本老太太是要将自己指给萧奕做通房,但是最后却变成了白桃,而后她又一步步变成了府里的胡姨娘,自己却还是个大丫鬟。
林清欢已经醒了过来,却一直不言不语。
“少夫人,那个告密之人是书音,如今还在落意阁的院子里跪着等着您去惩戒于她。”云想说道。
林清欢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于她而言这个人是谁似乎没有那么重要。
“姑娘,你想不想起来走走,我替您梳洗好不好?”初夏心疼的看着林清欢,眼泪也在眼框里打转,“傻姑娘,你万一有个好歹,初夏也不会一人独活的。”
林清欢看了她一眼,点点头。
“这是什么地方?”林清欢见房内布置比较陌生,看了看初夏问道。
“这是姑爷的房间,我们在清波院。”初夏说道。
“清…波院。”林清欢呢喃道。
云想端着些糕点果子走了过来。
“云想,你怎么瘸着腿?”林清欢问道。
“没事,少夫人,不小心崴脚了。”云想将林清欢爱吃的山药糕放置到她跟前,“我听黄妈妈说少夫人最爱吃的便是糖豆山药糕了。”
林清欢看着那一碟子糕点,“小时候薛姨最爱给我做这个了,我自认是世间最美味的东西。”
“姑娘,你是不是想薛姨娘了,秋末二公子要去洛风将六姑娘和小公子接来金瀚城,姑娘还记不记得曾经答应过薛姨娘要好好照顾弟弟妹妹的。”初夏见状说道,云想也一直看着初夏。
“难为你了。”林清欢看着初夏说道,“我这些时日住在你们大公子房间里,他住哪?”
“大公子…”云想欲言又止道,林清欢和初夏看着她。
“我差点忘记了,他还有好几处院子可以去,我们回落意阁吧。”林清欢起身说道。
“不是的,少夫人,大公子因为您顶撞了老太太,被老爷棍责惩罚了,如今,如今在二公子从前的院子里养伤。”云想跪下来说道,“少夫人,大公子真的待你很好,他最是孝顺了,这是第一次这般同老太太顶撞。”
“棍责是如何?”林清欢奇怪地问道,安才自小没少挨板子,敷了药二日便好了。
“萧府家规森严,顶撞长辈是大罪,棍责便是五根家棍,直打脊背,直到…直到棍子打断。”云想说完便哭了。
“那不是要给人打死嘛!萧家人是不要命了嘛!”林清欢惊讶的说道。
“可是谁也没想到大公子为了让老祖宗交出书音居然会顶撞于她。”云想说道。
“他在辰虞院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