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的时候,我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我爷爷的那件事在长沙轰动一时,导致我们吴家有很长一段时间在这一行当里面的人缘其实并不好,但是我们一直觉得是我爷爷信错了人,从来没有想过是有人要害我爷爷。
“在裘德考的笔记当中记载,当时的裘德考是通过佛爷才知道狗五爷手里有的那一块战国帛书。”里昂说着,很同情的看着我,“佛爷需要一个由头来肃清掉长沙的九门势力,因为那时候的九门太强大了,他们不但能赶走日本人,也许有一天他们也可以独自占领整个长沙,脱离军队的管制。”
所以张启山就派人联系了裘德考,想要让他把我爷爷的帛书骗出来,然后以这个由头把整个长沙的土夫子都一网打尽,但是佛爷也并没有打算让裘德考带着那些冥器活着离开长沙,他早就做好了布防,本来是打算在裘德考得手之后就把他抓捕的,但是他没想到裘德考也不是个傻子,这个老外,在大肆搜罗这些宝物的同时,也已经联络了自己的商船,他没有按照佛爷的安排走火车离开长沙,而是坐船直接跑路。
佛爷的人扑了个空,裘德考知道自己得罪了张启山,所以一直没敢回长沙,而之后的“战国帛书”案实在太轰动了,导致很长一段时间土夫子们都不敢露头,一些没背景的人就被毙的毙,抓的抓,但是九门的根基虽然被动了,但是大多数的领头人还是活了下来。
“这些活下来的人,可以说都是张启山精挑细选的人,他可以掌控的人。”里昂说着,很不情愿的掏出他的手机,上面有一些资料的照片,我看了一眼,全是德语写的,我看不太懂,他继续跟我解释道“这些能够活下来的人都是很配合他的,而裘德考虽然跑回了德国,张启山还是向他抛出了橄榄枝。”
在长沙案件过去的十几年后,在德国的裘德考收到信件,这个信件是用中文写的,虽然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过,但他还是能看的懂得,信件里,和他说了一下当时的局面,他的上司现在得了一种病,时间似乎已经不多了,而且在这漫长的时间当中,他已经知道裘德考破解了一部分战国帛书的内容,并且,他对于帛书有一些自己的见解,对于一个外国人来说,这是一个相当有吸引力的条件。
然而裘德考却没有完全信任张启山,他询问帛书当中的内容,而张启山只是回了他两个字【长生】
裘德考在战国帛书当中查出来的东西就是长生,他可以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中国。但他依旧没有放下防备,张启山不会无缘无故的给他这么大的一个好处,他怕张启山是给他设下一个局,然后引他上钩,于是他找到了自己的一个好朋友,一个德国很着名的教授,不管对于药物还是对于史学都是有一定的研究造诣。张启山并没有很强硬的要求裘德考回来,而是表示很欢迎他的朋友来参与这次研究。
裘德考和他的朋友约定,只要张启山的研究有什么进展,就一定要通知他,然而他的朋友却一次也没有联络过他了。
在裘德考的日记当中记载,他多次联系他的朋友,他只是知道他的朋友最后去了中国的内蒙,一个叫巴丹吉林的地方,他们的车队信号最后消失在了古潼京。裘德考也试图从九门其他人那里获得消息,但是九门的人全都对他闭口不谈,这让裘德考很焦急,这件事过了过很长时间之后,他才得知,当时去古潼京的队伍,全都死在了那里,但是因为本身这个研究就是保密的课题,所以也没人知道,而泄露秘密的人不久之后也得到了惩罚。
裘德考后来也带着队伍来过巴丹吉林的沙漠,但是即使他们横穿这第三大沙漠也什么都没有找到,他们并不清楚古潼京的地标,而九门的人对于古潼京的事儿也闭口不谈。
“所以呢?”我问他,“这就是你必须去古潼京的理由?”
里昂点点头,“是的这是我必须古潼京的理由,因为在那次活动当中失踪的德国教授,是我的外公。”
他说着拿出一张黑白照片给我看,上面是裘德考和另一个外国人的合照,里昂继续道“我的外公当时已经有了一个女儿,我的父亲是去德国旅行的时候和我母亲相识的,对于我的母亲来说,她对于我外公的失踪一直耿耿于怀,她几次想要进入裘德考的公司都被他拒绝了,直到我长大之后,裘德考的公司倒闭,我们才有机会接触到这些东西,我必须要去查明我外公的死,还有将我外公的尸体带回去。”
这是一个足以说服我的故事,但是很可惜,我没有打算带他们去。
“你的故事很动人,但是古潼京并不是你能去的,你的整个队伍没有装备,而且你们对于地下的情况掌握和应对能力几乎为零,你知道你们在张家古楼死了多少人吗?”我看着他,一脸的严肃,“你可以去送死,但是外面的其他人呢?你的钱不足以买他们的性命。”
里昂还想说什么,但是我已经起身,不给他任何与我说话的机会,径直朝着解雨臣走过去,里昂追了过来,但是被胖子拦下了。
我不是很清楚这个假老外在搞什么鬼,但是我觉得他可能说的是真的,当初黑瞎子给一个德国人做翻译的话,很可能就是里昂的外公。解雨臣的队伍已经整顿好了,看见我过来,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发,觉得随时都可以,但是我打算先去把之前抛弃的车子找回来,毕竟我们在沙漠里,没有骆驼,光靠两条腿走的风险太大,我不想冒险。
和解雨臣商量好了之后,我们叫上队伍出发,然而我们一出客栈,里昂就又迎了上来,只是这一次不同,只有他一个人。
“哎哎哎,干什么啊,这么死缠烂打可不好看啊,我们天真不好男色。”胖子拦在我和里昂之间,里昂三番五次的找我已经让他很不满了,我回头看了一眼里昂,他没有之前的那种盛气凌人了,而是挡在我面前说“我已经让其他人都走了,我一个人跟你们一起去,我可以负责我的安全。”
他说着回头给我展示了一下他的身后,“我只想找我外公的尸体,我也是因为他才回来的,这是我妈妈的心愿,我要帮她完成的。”
胖子嘶的吸了一口气,想把他推开,“你别在这演戏行吗?你当这是什么呢?琼瑶剧啊?”
“乐意跟着就跟着吧。”我没想继续和他纠缠,这家伙这个样子像极了我当初非要死缠烂打跟着裘德考的队伍找三叔似的,我径直从他两人中间穿过去,解雨臣跟在我身边问“心软了?触景生情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解雨臣,他朝我撇撇嘴,一副猜中我心思的样子,我觉得有点好笑,跟他说“叫你的人盯着点他,别给咱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