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冯智彧摇了摇头:“不过,我听闻杜相是被痨疾所困扰,在下在岭南的时候,曾经在山中的部族中发现一良方,对痨疾颇有奇效,正准备去看看。”
“只不过岭南和长安远隔重山,不知道岭南的方子在这边好不好用。”
“冯兄此话当真!?”听冯智彧这么说,房遗直顿时就严肃了起来。
“生死攸关之事,在下自是不敢妄言。”冯智彧见状说道。
“那事不宜迟!”房遗直的语气和动作明显是急了,但还算是克制的比较好的。
“在下给冯兄带路,咱们赶紧去吧!”
“那就有劳房兄了。”冯智彧闻言拱了拱手,然后伸出右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
其实对于房遗直的急切,冯智彧是理解的。
房杜两家的关系很是密切,房玄龄和杜如晦作为李世民的左右手,他们都是从李世民还是唐国公之子的时候就追随李世民的,又共同参与和谋划了玄武门之变的事情,所以可以说是相交莫逆了。
更别说房遗直现在还娶了京兆杜氏之女,虽然两家不是直接的姻亲关系,但在这个家族制的时代,家庭和家族可以说是完全不分彼此的。
在这个时代,痨疾,也就是肺痨,在后世被称之为肺结核,是无法治愈的绝症。
如今一听还有希望,房遗直怎么可能不着急?
……
杜如晦的府邸也坐落在太平坊,所以冯智彧跟着房遗直,很快就抵达了杜家。
“小人见过房公子。”门口的护卫不认识冯智彧,但认识房遗直。
“快,通报杜兄,有要事相商!”到了杜家的门口,房遗直的稳重早已经被他抛在脑后,语气很是急切。
“事关杜伯父的病情!”
“房公子您请进便是。”一听事关杜如晦的病情,杜家护卫的表情也变了。
“大公子早就说过了,如果是房公子您的话,不用通报的。”
“小人这就派人给公子引路。”
……
冯智彧全程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面前的房遗直,在房遗直看不到的地方挑了挑眉。
不用通报……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房杜两家的关系的确是好,甚至是好到了利益共同体这个等级的了。
……
跟着房遗直,冯智彧很快就到了杜家的会客厅,而杜构很显然也是得到了下人的通报,没一会儿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房兄。”杜构进了会客厅之后,先是对着房遗直拱了拱手,然后就将目光放在了冯智彧的身上。
“冯兄……”
“杜兄放心。”冯智彧自然是知道杜构在担心什么,当即解释道。
“虽然没什么信心,但在下尚在岭南之时就让人试过了,三个身患痨疾的病人在用过此方之后都痊愈了。”
“冯兄大恩……”在冯智彧说完后,杜构顿时感觉浑身的力量一空。
“杜兄放心。”看着杜构险些摔倒,冯智彧赶忙上前搀住。
“药,我已经派人回岭南去取了,只不过当下有件事可能需要杜兄帮帮忙。”
“冯兄但说无妨!”杜构闻言赶忙站直了身体。
“整个杜家,哪怕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杜兄。”冯智彧说着,从袖兜中取出了早上才收到的诏书,递到了杜构的面前。
“冯兄,这是……”在看到诏书之后,杜构的双眼都瞪大了,随即脸上泛起一阵苦笑。
“此事……可能在下……不,是整个杜家怕是都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