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今日前来是有两个原因,一方面是代表我自己。”
“前天的时候,陛下连夜召我进宫,世侄可知为何?”
“为何?”冯智彧揣着明白装糊涂。
“唉……”长孙无忌闻言轻叹一声。
“其实有些事情我不是看不清楚,只是看清楚了,但是没有办法开口。”
“除去身份这一层不说,他们都是我的晚辈,无论是帮谁,都有偏帮的嫌疑,更会惹得陛下猜忌,这让我怎么开口呢?”
“幸有世侄,慧眼如炬,又敢说敢做,才让陛下如梦方醒。”
“齐国公谬赞了。”长孙无忌的话说的还算隐晦,但对于知道事情经过的人来说根本就是明示了,冯智彧哪好继续装傻。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讲道理的东西,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只是,有时候人也会被感情眯了眼睛,毕竟一个人的心是有限的,不可能面面俱到。”
“天底下又有哪个父母能够保证完全公平呢?”
“世侄说的是。”长孙无忌皱了皱眉头。
其实冯智彧的这番话虽然隐晦,但已经算是逾越了,不过长孙无忌很快就舒展了眉头。
得知了事情全部经过的他,自然也是知道冯智彧的想法。
无非就是“暴露”出不好的一面,但又不至于到直接翻脸的程度,以自污名声来换取全身而退的机会。
哪怕是长孙无忌,也不得不感叹冯智彧多智近妖。
其实,这种做法不是什么高明的做法,很多人都会,但问题是冯智彧才二十二岁。
一个在父辈寓意的庇护下成长起来的二代,能在这个年纪有这般见识、这般才智以及这般果断,已经算得上是很出色了。
最起码,长孙无忌觉得他的那几个儿子做不到。
因为这里面还有个取舍的过程。
……
“世侄别忘了,今天前来拜访,其实是还有一件事。”冯智彧已经有了优势,长孙无忌打算扬长避短,先避开冯智彧的优势。
“而这件事,无论是对于世侄你,还是你的二哥,甚至是冯盎兄,都是一件好事。”
“哦?”冯智彧闻言做出了一副惊讶的表情。
“还有这种好事?还劳烦齐国公亲自上门通知,实在是晚辈失礼了。”
“诶……”长孙无忌闻言摆了摆手,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不怪世侄,而是这件事,除了我,也不太可能有人来承担这个报喜的讯使了。”
“这位……”
长孙无忌说着看了看身边的李靖:“和世侄家中算是故交了吧?”
“自然是。”冯智彧对着李靖躬身一礼。
“别说家父这两年时常唠叨了,当年李将军携太上皇檄文安抚岭南,晚辈也是监国李将军之英姿的。”
“冯刺史客气了。”李靖和长孙无忌就不同,从对冯智彧的称呼上就能看得出来。
“我所说的好事,便和李将军有关。”长孙无忌插话道,同时还神秘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