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知道?”
雪发少年背对着萩原研二,歪了歪脑袋轻快重复一句,清澈见底的明亮赤眸深处有一瞬间恍若血液流淌蔓延。
“噫!!!”对恶意检测异常敏感的椎名仁太立即二度炸毛,光速改口,“知道!我知道还不行吗!!犯人就是那边的大叔,证据就在餐厅洗手间的某个垃圾桶里——是被使用过的棉签!”
在周围人惊讶的眼神中,小少年语速飞快:
“呜——尽管上面大概率会沾染碘伏用作伪装,但稍微检测一下就能发现藏在里面的神经性毒素。
手法是利用自己和被害人的熟识关系以及被害人手指上的伤口,将沾有毒素的棉签交给被害人,由被害人自己把毒药涂抹在伤口处……”
“桌上红茶里的毒药只是一种遮掩,真正致命的凶器正是不会引起大部分人注意的医疗用品!”
“那位未婚妻小姐的性格粗心大意,刚才甚至还在无意中触碰过死者手上的细小伤口,后来还因为肚子饿了差点用手指去拿薯条——要知道那里可是残留有致命毒素的,真正的凶手不可能不清楚这一点!”
被点名的未婚妻小姐下意识想要抬手捂嘴,却又在反应过来以后猛的将手掌移开,恨不得立刻掏出手帕擦拭手指,脸色都快要发绿了。
“怪不得……怪不得你刚才对我说乱吃这里的东西会出事……”
“我都说了我没骗你。”
椎名仁太缩了缩头,继续道:
“至于这位白发小哥、额,他如果想要毒害死者的话,根本不会选择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因为他的外貌,一举一动都格外容易引起别人的关注……”
而且相比下毒,对方看起来更喜欢挑个月黑风高的日子直接闯进死者家里把人宰了啊!
“剩下的就只有那位大叔。他在案发后借口去了一趟洗手间处理凶器,而且为了让自己随身携带棉签看起来顺理成章,还故意在自己的手指上弄出了和被害人相似的伤口。”
“嗯……但他恐怕是害怕自己不小心错拿口袋中那些有毒的棉签使用,因此在手上那道伤口已经发炎流血的现在,还一直坚持不用处理伤口。”
“就是这样我说完了!嘤——现在我、我可以走了吗?”
椎名仁太顶着白枫丰似笑非笑的晦暗眼神打了个哆嗦,对危险的感知令他浑身上下寒毛直竖,此刻简直是如坐针毡。
白枫丰眨了眨眼,仰头去看身边的半长发警官:“警察哥哥?”
萩原研二满脸讶然的扫过向自己投来求救目光的椎名仁太,又将视线落在眼前少年明媚纯真的脸上,最后扭头望向自己的幼驯染。
带着墨镜的卷发青年颇觉得有趣般勾唇扬起一抹懒散的笑:“那就拜托各位不要乱动,我去趟洗手间咯。”
他嘴上说着要离开,身体也朝向洗手间方向迈出半步,然而墨镜后的一双凌厉眼瞳却一直落在几个身位外的沉默男人身上。
也正因如此,他才能在男人突然前冲的第一时间立刻后发先至,干脆利落的将这场案件的凶手压制在地。
“哈,你这家伙的不怀好意都已经写在脸上了啊。”松田阵平啧声,“还想要学电视剧里挟持人质垂死挣扎吗?”
“放开我!我没有错!错的是躺在那里的那个恶魔!”趴在地上被钳制住双手的男人大叫起来。
“你们根本就不知道他背地里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丑事!这种人根本死有余辜!!”
松田阵平面色放冷:“是不是死有余辜不是你说了算的,要不然这个社会早就乱套了。”
潜伏的真凶落网,周围的客人中有人鼓起掌来,看表情众人尽皆松了口气。
“小阵平刚才很帅哦~”萩原研二笑道,而后回身看向再次企图溜走的椎名仁太,“还得多谢你啦,不过现在还不能离开哦,待会儿需要做一下笔录。放心,很简单的。”
“还没问过你的名字?”
“椎名仁太。”小少年这下像是彻底放弃了逃离,停在原地不情不愿的补充了一句,“十四岁,是个侦探。”
“侦探?”萩原研二眉梢微挑,惊讶又了然。
他走近两步伸手摸了摸椎名仁太的头,弯腰笑道:“不错嘛,椎名君,是很了不得的职业。”
还拥有着更加了不得的才能。
椎名君本人却没有被夸奖的欣喜,哭丧着脸嘀嘀咕咕:“才不是,是时刻与危险为伍的职业才对。”
萩原研二发出一声困惑鼻音,索性蹲下来问道:“椎名君不喜欢做侦探吗?”
那又为什么会那样自称?
椎名仁太吸吸鼻子,瘪着嘴十分坦诚:“我不喜欢危险,也不喜欢和危险有关的工作。”
像是看出萩原研二的想法,他主动解释道:“是我父亲让我当侦探的,我不同意他就揍我。”
萩原研二哑然。
【在?好好看着漫画为什么要突然踹我一脚?】
【你一本漫画不要那么真实吧!!呜呜呜我想起了逼着我当老师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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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让我考公务员的爷爷……】
【我那让我做银行职员的姑姑……】
【喂喂喂,弹幕气氛突然哀戚】
【虽然是题外话,但我得说,朝九晚五还双休的公务员确实香啊,只不过——你以为是我不想当吗?!】
【今年刚落榜,求别扎心(诚恳猫猫.jpg)】
【艹了,看哭哭包的乐子突然变成了看自己的乐子,原来我才是那个真小丑】
【不当侦探就挨揍,我总算是知道性格这么怂的哭哭包为什么在十一岁的时候就说自己未来会成为一名侦探了】
【可恶,狠狠共情了!】
涉及别人的家事,萩原研二不好对此做出评价。
他想了想,以一种随意至极的态度微笑着问道:“椎名君刚才被所有人注视着的时候,感觉怎么样?”
椎名仁太抬手擦去眼角隐约的泪花,脑子里浮现的是一双鲜血般赤红的眼睛:“很怕……”
“那在说出自己推理的时候呢?”
这次占据脑海的是凶手仇视自己的那张脸,“也有点、有点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