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枫丰呲牙笑了起来。
少年人动起手来完全就是以伤换伤的不要命打法,琴酒本来还要顾及着组织首领的计划,不想对他下死手。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银发杀手彻底失去了耐心。
如果是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会以组织利益为第一要务的库克在这里,那么可能拼着自己受伤也要全力制伏白枫丰。
但他是琴酒。
他忠诚于组织,只是因为组织给了他一个舒适又安逸的栖身之地。
库克对于琴酒的评价其实并不算错,这个冰冷又自负男人的确也是一只野兽。
只不过这只野兽现在拥有了自己固定的地盘,所以勉强收敛了向外扩充领域的凶性。
可一旦有人胆敢侵犯其所在的统治区,野兽就会重新展露獠牙,那份原始丛林赋予的凶威便会毫不犹豫的再度显现。
而眼下,作为另一只桀骜不驯野兽的白枫丰,显然已经惹怒了这头假眠的银狼。
琴酒的枪口开始落在少年人的眉心、咽喉、心口和双肺之间。
但白枫丰已经成功靠拖延时间恢复了自己被闪光弹影响的视觉,听力更是早一步就变得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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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舔了舔溢血的唇,赤眸中血海翻腾,肾上腺激素在硝烟与血腥味中极速飙升。
“哈,我看你不爽很久了琴酒。”
琴酒如狼般的幽绿瞳孔紧缩,冷笑一声:“那就今天了结。”
男人扔下打完子弹的伯莱塔,头也不回冷冷道:“怎么,你们是来帮他的?”
针织帽男人和金发青年对视一眼,并肩从旁边的残垣破壁中迈步走出。
安室透耸肩直接道:“没有您发话,我哪敢插手啊,因为苏格兰的事,本来组织对我的怀疑就已经够重的了。”
诸星大嗯了一声作为附和,被安室透偏头翻了个白眼。
诸星大没在意,他的目光掠过负伤的琴酒,最后定在伤势更为严重,但精神状态明显亢奋至极的白枫丰身上。
“不是说追杀苏格兰么,这怎么打起来了?”
琴酒冷声道:“白枫丰掩护苏格兰逃了,做公安同伙处理。”
他不是伏特加那个眼瞎的憨批。从白枫丰躲在墙后胡乱射击分散自己注意力的那时候起,琴酒就已经认出了白枫丰的身份。
安室透很是惊讶:“琴酒?你认真的?”
金发青年又看了看那边正趁机喘息恢复体力的少年人,一脸觉得组织Top killer脑袋坏掉了的表情。
“白枫?是公安的人?”安室透莫名其妙,“如果我没记错,他明明是在组织里长大的成员,论资历比诸星大还要老牌。”
他嗤笑道:“与其说白枫丰是公安同伙,倒不如说诸星大是公安,能让我更可信一些。”
诸星大举起双手投降状:“喂……”
琴酒却没兴趣跟他们浪费时间,周身杀气愈发浓郁,只再次命令道:“黑麦,波本,杀掉他。”
“否则,组织将会对整个威士忌小组发出同样一条追杀令。”
安室透和诸星大的脸色霎时难看起来。
诸星大耸肩:“行,你是行动组的老大你说了算。”
金发青年在他旁边大声嘀嘀咕咕:“四对一,打得还是个未成年,亏还是个Top killer呢,也不嫌丢人。”
琴酒额角绷紧。
但膈应归膈应,既然琴酒已经明着下了死命令,那安室透就不能违抗。
他敛眸的一瞬间眼中情绪复杂变幻,心知白枫丰是因为好友景光才会登上组织的死亡名单。
因此安室透在慢条斯理举起武器对准少年人之前,再次向浑身肃杀的银发男人确认。
“最后多问一句,真的要弄死这小疯子?”青年意有所指,“实验室那边没关系吗?”
如果伯莱塔里还有子弹的话,琴酒现在一定会把那发子弹送给波本的那张嘴。
“我做事还不需要你来指教。”
琴酒掀起眼皮,看向安室透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死人:“波本,你的手伸的太长了。”
安室透心中凛然,明了事情难以挽回,只好表情轻松的后退一步:“嘛嘛,我只是随口提醒一句,你有数就好,毕竟我可不想在组织怪罪下来的时候莫名其妙的被推出去背锅。”
琴酒不再和他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