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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逃了，是抓之前，因为娘亲带我和父亲去那院子惊了他，他就跑了。抓到牢里的那位是假的。”
“清璃，那……你小心些吧！指不定哪会儿，你就不知又去哪儿投胎了呢！”慕容瑚故意提醒得格外大声，嘲讽得瞥了眼缎瑶，催了清璃回去，她便兀自坐在石桌前吃起来。
“嗯，这手艺……真是比御膳还好吃！这丫头前两天送来的饭菜还没这么好呢！厨艺长进真是够快的，足够让我儿子再开一座御仙楼了。”
慕容瑚边吃边享受得夸赞着，不一会儿，两个盘子便一扫而空。
“缎瑶，你不吃，我都吃啦！这几天干活儿，着实把我累坏了。”
缎瑶冷瞥了眼桌上的饭菜，却也着实饿了，却硬是强忍着一口口水都不吞咽。
“慕容瑚，我真没想到，你落到这个地步，竟还能如此开心。”
“我那几个儿女都是没良心的，落难了，才能看清，只有清璃对我好。你看看我那泰儿，环儿，仿佛是生怕我的坏名声牵累他们，入宫这么久，竟也不曾偷
跑来看过我，更别说给我送东西，我这恒儿更是一只白眼狼，用着我时，切听我的话呢，瞧瞧现在，当了皇帝，他眼里有谁？”
慕容瑚说着，见她怔怔看着地上不语，忍不住道，“所幸，我还有儿媳，你有什么？清璃顾着你，你不稀罕，反而害她，且看看你为宇文启胤生的那小儿子，他怕是连你的死活都顾不得。”
缎瑶在石桌旁坐下，却并没有碰筷子。“这是她补偿我女儿的，你不要再吃，我也不吃！”
“你骂她是妖孽，她都从实招了，你还想怎么样？”
“她哪句是实话，哪句是假话，你分得清么？在此之前，她还说，她就是我的亲生女儿，因为曾有个名叫莫恒的男子，教了她医术，照顾她，她才活下来……”
“莫恒这牌位的事，我也知道。陈惠姝从前的确是得了一个牌位的，我恒儿不懂分寸，竟去帮忙偷了出来。”
“你也知道这事儿？”
慕容瑚失笑，“怕是连太上皇也知道的吧！陈家与清璃恶斗的那一阵子，没少被清璃折腾，既然陈惠姝被抓了，不如你去牢里查问求证。若是这莫恒一事是真的，刚才什么前世今生的话，可能就是假的了。”
“……如此心思复杂的女子，你竟还喜欢她么？”
“她复杂，我慕容瑚岂不是比她更复杂？无论她如何复杂，还不都是被你逼的？好好的，她能说谎？好好的，她能为辩解自己不是妖孽，弄出这些故事？”
慕容瑚仍是没有停下吃菜，说着，又不忘拿汤匙喝了一口汤。
“若是我亲生母亲骂我是妖孽，我也承认自己是妖孽。缎瑶，你且等着吧！你如此做，我恒儿会让你成为史册上对皇后最残忍的生母？！”
缎瑶却不在乎自己成为什么人。“我只想要回我女儿的身体，好好安葬了。”
好好安葬
？那不是要把她的儿媳和孙儿活埋了？
慕容瑚嘲讽冷笑，“恭喜你，你终于代替我，当了大周王朝最残忍的母亲！实话告诉你，我恨清璃最大的原因便是因你当初谋反，因为她为了你和世云，嫁给了宇文吉毁掉了清誉，如今你进来陪我，我倒是不恨她了。我的孙儿在她腹中，所以，你若害她，若害我孙儿，我先杀你！”
缎瑶眸光幽冷地看她，慕容瑚却以更森寒的眸光咄咄逼人地瞪着她。
太皇太后寝宫，花木的香气里，弥漫着一股珍馐美馔的奇香，殿内歌舞升平，箜篌管弦，乐声如水。
清璃匆匆迈进门槛，看到院子里的人，心慌地突然停住脚步，忙伸手扶住门板。
满院子的宫人都被遣退了，宇文恒站在宫殿辉煌的灯光下背光而立，扶疏的花木也因他而愈加艳丽如画。看着他一身披风铠甲未曾更换，清璃无心再探究他的喜怒，心疼地忙快步上前，扑进他怀里。
“你何时回来的？”
“刚回来。”
宇文恒笑了笑，怜爱轻拍她的肩背。
“你再不回来，朕真要叫庞铮搜查整座皇宫了。”
“刚才，我还在想，你若一辈子不回来了，我该如何面对这满满一大家子的人。”苏雅苒讽刺她不幸福，她丝毫不觉得自己是不幸的。宇文恒不在身边，她才真的发现，自己的境地如此惨淡。
宇文恒自御风堂收到家宴的消息，便是怕她尴尬，才快马疾驰奔回来。
如此风尘仆仆，他倒是怕弄脏了她的袍子，却这样抱着她，又觉得格外踏实。
“没事啦，皇祖母刚才催我进去，我说等你来了，我们一起进去……你且告诉我，你刚才去哪儿了？”
宇文吉人间蒸发，大周各地都没有他的消息，他越来越觉得不对劲。那与莫恒一模一样的男子，也不曾找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