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着,李景安就从芸香身边走了过去。
芸香也默认了自己的选择。
等人走远后,芸香拖着疲惫的身体,把所有东西装到一个袋里里,扛起来便一鼓作气地朝远处跑去。
这回她不再需要扁担了。
李景安回到村子附近,把其中一袋子粮食藏好,另一袋子粮食拎着回了住处,
粮食精贵,自己又是和大伯一起住的,小心为上,可嘴角还是在不自觉地往上翘。
有了这袋粮食,这段时间就可以把弟弟喂饱了,还能让大娘把弟弟照顾的更精心一些,村子也在搬了,也不用太担心那五个人。
远远的,李景安看到弟弟在树下玩儿,现在太阳西斜,树的东边都被家具物什堆着,这棵树根本没有躲荫的地方,这孩子怎么这么笨,一会儿要好好教教。
走近一看,李景安火蹭的一下就上来了。
哪里是孩子笨,分明是脚被绳子栓在了树上,只能在这儿晒着。
李景明坐在太阳下滚烫的地面上,头发被汗水打湿,嘴也干起皮了,看到李景安回来,抬头,笑的很甜。
莫名的,李景安想到了小时候被栓到树下的狗。
怒火在燃烧。
猛地扯断弟弟脚上的绳子,撩起衣服擦干脸上的汗,可被晒红的脸蛋还是烫烫的。
李景安冲到一大家人放水的地方,打了水给弟弟喝,再打了点擦身子,看见弟弟终于不再像小狗一样喘气了,才放下一点心。
看到水还有剩余,自己也擦了下,擦完后本来应该留着水二次利用,可脑子里大娘的脸闪过,顺手就把水倒在了院子里。
“哪个天杀的在用俺家水,天这么旱,水多金贵啊,让老娘看看是哪个天杀的,老娘……”冯万春怒气冲冲地进了院子,看到抱着李景明的李景安一下子就哑了火,尴尬地笑了两声“景安啊,你这时候不是在安保队巡逻吗?咋回来啦。”
“不回来,怎么发现,景时每天像狗一样拴着,在大太阳下面晒着?”音量不自觉地拔高,“不回来,怎么知道,景时在这样热的天,都要被晒死了!”
“怎么可能,我可是每天把他放在树荫下的。”就是有时候忘了,阴凉处被晒着了而已。
听着李景安的怒吼,冯万春后半句是万万不敢说的。
冯万春的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李景安的眼睛,看到被扯断的绳子,顿时有些心疼,好好的绳子被这死崽子扯断了,后面打结接起来又短一截。
李景安顺着冯万春的视线,看到了被自己扯断的绳子,拳头攥紧,“所以景时是被你每天像狗一样拴住的是吗?”
“你跟谁你你你的,我是你大娘,这就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冯万春用音量壮着自己的气势,“拴绳怎么啦,难不成我把他一天到晚的抱着,什么事情都不做,就抱着,他是地主老爷吗?”
冯万春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你看看他,长得多壮实,要不是我看着,能长的那么壮实?”
李景安的拳头在不自觉地发着抖:“那是因为我去了安保队,在安保队吃,把家里我们两个人的口粮都喂给了景时,而且是我喂的,我还找些野菜喂,跟你没有关系。”
“我整天看着他,你居然说跟我没关系,你也好意思。”冯万春不屑地走进搭的棚子里,进去后狠狠翻了个白眼,“两个没爹没娘的小破崽子,跟我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