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大笑起来,这些人是担心她失意了,此刻,她脑中浮现的是苏轼的《定风波》了,于是大声念道。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哈哈……我自得逍遥!再见!不用送了,都回去吧!”
秦幸福坐在马车上,澹皊和芈拂还在回味她刚刚念道的诗,原本有些郁闷的心情瞬间被治愈了。
“大人,这首……诗?是您写的吗?”
“不是,我可没这能耐,这个算是词,词牌名叫《定风波》是一个叫苏轼的人写的,我就是背出来而已,我是个方面不行,你们是知道的。”
“那可以说说这个吗?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能写出如此豁达的诗?”
“好呀!那我就和你们说说这位豪放派诗人的生平,这人可是了不得的哟,他们一门三父子都是十分了不得的……”
车队缓缓前行着,车辆轱辘咕噜转着,整个队伍里都十分安静,听她说一代大诗人起起落落的人生,伴随着夕阳西下,一行人仿佛不是流放的,而是去度假一般。
猗来也在队伍中,他被黥面,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心灰意冷着,索性没有让他的孩子也和他一样。
猗来妻子甘梅在一旁抹眼泪,听到秦幸福说的话,在看到猗来眼中似乎逐渐有了光,她扑倒他怀中说。
“夫君,我们一定要好好的,孩子们还有机会,将来都会好的。”
猗来其实很愧疚,一直在自责,是他对不住大人,害的她从丞相变成了被流放的罪犯。
听到秦幸福说的故事,他决定东山再起,他坐起身,擦干妻子的泪水,搂过孩子。
“苦了你们了!”
“阿父,不苦,我相信我们还会回来的!”
猗来之子,猗弗已经是十五岁了,他这些年读书识字,知晓他父亲犯的罪有多大,但陛下只没收了财产,只罚了黥刑,这都是看在秦幸福的面子上才轻轻揭过了。
他有一种直觉,只要跟着秦幸福,他们东山再起用不了多久的。
“大人在,一切都如囊中取物一般!”
猗来欣慰笑了。
“我儿将来定有大出息,日后可要更加小心谨慎些,不能再连累大人了!”
“嗯,不会的。”
猗弗有自己的想法,他长大了,那将来这种事就不会再出现了。
姜楼和将闾听到秦幸福的结果后,开着船先抵达象郡了,象郡郡守听说秦幸福要来,非但不难受,还十分高兴,自己被罚奉三年的事已经是小事了。
立刻招呼人们给秦幸福他们收拾住处来,布置的豪华程度比他的郡守府还要好。
秦幸福到达的时候,看到将闾他们很是意外。
“公子,你们这无召而动,怕是要被罚的。”
“无所谓,来,女王,舅舅抱,这一路累不累?这象郡可热了,你难不难受呀?”
“不难受,将闾舅舅,这一路可好玩了,我们吃到了好多没见过的果子。”
“还有蘑菇!”
几个孩子挺喜欢将闾的,都缠着他说话。
秦幸福看着眼前的房子,这是直接把胶东那边的房子搬过来了吗?
和新任郡守韦陀道谢,韦陀见他们也挺累的,露了个面说几句话就走了。之前那个自作聪明,已经被革职了。
认真看着这房子,她发现比胶东那边的还要大呢,姜楼悄悄给她一张纸条。
“大人,这是陛下的密令!”
秦幸福就知道,始皇帝才不会放过她呢,看了一眼,然后翻了下白眼。
“陛下真是不把我当人呢!我先休息一段时间再说吧!”
这始皇帝还真是废物利用,真让她打通几大洲的海上线路,和陆地形成配合,五年内实现统一!
自己刚坐了几个月的大牢,才没心思给他当牛做马呢。
姜楼也不好说什么,他们都是靠秦幸福才能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做自己的事,只是这里有他不喜欢的人,陛下这是也想启用公输家了,他们墨家好不容易才兴盛起来,可不能让公输家起来了。
“大人,墨家众人听您调遣。”
“你们现在都是明面上的,陛下的意思这么明显了,这事只能在暗地里做。这里听猗来说,公输家的人在这里。”
“嗯,那边那个就是。”
姜楼示意她看另一边,果然,看到一群人,对她笑得十分友善,有一个男子让她眼前一亮,美男呀!在姜楼眼里,那就是挑衅。
“不行,我要把他们赶走!”
姜楼觉得这整个空气都不好了。
“不至于吧?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们这还这么记仇的?”
秦幸福是有点颜控的。
“公输家的人都是十分卑鄙的,他们制作的东西大多有违天和。我们不屑为伍!”
“可你师兄梁亭也是擅长,机关,暗器这些。”
“这不一样,师兄虽擅长,但从来没害过人,公输家他们是真的害过人。”
姜楼急眼了,担心大人真的会用他们。
“我知道了,没事!听说皇陵你们和公输家其实都有参与是吗?”
姜楼抿紧嘴唇不说话,哼,要不是他们拿巨子性命要挟,他们才不会和公输家的人合作呢。
“最近赶路,挺累的,这些事日后再说吧!我会好好考察他们可不可用的。”
现在三月份了,这里很热的,秦幸福和他说完,就回到屋里洗澡了,现在这里天气估计快三十度了。她真没想过自己有一年的生日是在牢里度过的,今年都三十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