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楠肩膀一垮,整个人的精神气给易迟迟瞬间散了的感觉,浑身上下都透着丧气。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欲言又止,易迟迟见此问道,“遇到事了?”
“嗯。”
她轻轻点了下头,扭捏了半天才道,“我想,我想问问……”抹了把脸,再次抬起头的她眼睛染上水汽,声音也带上泣音。
“迟迟,我也不瞒你,我妹妹出事了现在在医院要做头部手术,急需用钱。”
不等易迟迟追问具体情况,她一五一十秃噜了个干净。
事情其实不复杂,简单点来说就是王楠的妹妹王梅脑袋里长了个瘤子。
良性恶性王楠不清楚,但瘤子已经压迫到了神经,出现了头疼、头晕,走路不稳和昏厥等症状。
医生的诊断是趁着瘤子还不算太大尽快手术,不然瘤子还会继续长大,等下次再出问题,可能救都没办法救回来。
但开颅手术是大手术,王楠老家的医院做不了,只能去市里或者省里。
王家穷,父辈就没什么大出息,王母这么多年还是个临时工。
王父倒是扎染厂的正式工,还是技术工种,不幸的是工伤残疾。
因此,王父的工作被王楠大哥接手了。
不过她大哥没经验,虽然继承了王父的工作,却没继承王父的级别和工资。
每个月的工资只有三十来块,要补贴父母十块,还要养活媳妇和孩子,孝顺岳父岳母,攒不下钱来。
老三王梅在废品收购站做临时工,同样没几块钱,然后下面还有一对八岁的双胞胎妹妹。
王梅这事一出,一家子差点没被逼死。
只能拍电报给王楠,让她想想办法。
王楠也是真的没办法了,才来找易迟迟开口。
担心易迟迟不借,她哽咽着道,“迟迟,我可以给你写欠条,以后你的衣服我帮你洗,饭我也可以帮你做,还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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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住。”
易迟迟哭笑不得打断她的话,她在王楠他们眼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周扒皮吗?
还给她洗衣服做饭,得亏巫永飞不在,不然怕是得和王楠干一架。
至于干架原因很简单,王楠抢他的活,让他没便宜可占。
“借多少?”
俗话说救急不救穷,王楠要是为自己来找她借钱,她铁定不会借。
但人是为了救妹妹,这个钱可以借。
她也不担心王楠不还。
“借我三十块,再借十斤全国粮票,你看行吗?”
王楠不怎么敢开口,她也知道三十对她家现在的情况来说是杯水之薪,却也是她能承受的极限。
再多她没办法还。
易迟迟拿了纸笔递给她,“写欠条,你有没有值钱的东西?”
王楠秒懂,这是要她用东西做抵押的意思。
她想了想,“你等等。”
不等易迟迟反应,她起身出了门。
隔了差不多五分钟的时间,她做贼似的回来关上了门。
然后,她凑到易迟迟身边,摊开手掌,“用这个抵押行不行?”
手心是一块通体碧绿的福瓜,做工精致。
易迟迟拿起来细细观察一番后,心里咯噔一下,满绿,翡翠中的顶级品种,俗称帝王绿,这不是王楠能拥有的物件。
“这东西你哪来的?”
她压着声音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