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迟迟嘴角抽搐了一下,也就说尊师重道没有,和老师关系倒是有,但属于恶缘。
这还指望啥?
啥都不用指望了,换成她是老师,有推荐名额也不会给。
一个没有自我分辨能力和自我思想,只知道随大流听风就是雨的人,真推荐了出啥事毁坏的是自己的名声和人脉。
“那不用指望了。”
她直言不讳,“让她自己寻摸去,或者你们托人帮忙看有没有临时工,先干着。”
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一句,“实在不行去接火柴盒回来让她糊,也比天天闲着强。”
人闲着闲着容易废。
柳珠还小,未来的日子长着呢。
桂香也是这样想的,对易迟迟的话表示赞同,可问题的关键在于糊火柴盒这活现在不缺人。
“找过了,临时工都有主,火柴盒的活也接不了。”
说着,她眼巴巴瞅着易迟迟,“要不你教一教她?”
也不是不可以。
有天赋的话她很乐意教。
略微思忖几秒后,易迟迟一边挖土一边道,“她针线活咋样?”
“……没、没做过。”
马婶子震惊脸,“你别告诉我她连针都没拿过。”
“那还是拿过的。”
拿过就好。
结果桂香出口的话让易迟迟知道,她这口气松得太早了。
“给她奶穿线的时候拿过针。”
马婶子嘴角抽搐了一下,“你家怎么养闺女的,柳大爷家对兰兰娇惯也没娇惯到你们这样啊。”
虽然兰兰在家也不怎么干活,可那是人家儿子多。
作为柳老三这一支几代唯一的女娃,兄嫂多父母也宠的情况下确实没什么活需要她干。
饶是如此,柳兰也在她老娘的监督下学会了做饭洗衣做衣服之类的。
用三大伯的话来说,你可以不做,哪怕嫁人了都可以不做,反正兄嫂多能给她撑腰,但一定要会。
不做不会和不做会的区别还是挺大的。
桂香讪笑,“现在说这些都晚了。”
“想教也不晚。”
易迟迟对此并不赞同,16岁的姑娘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这个年纪正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年纪,未来还有无限可能。
前提是父母能严格管教往好的方面教。
万一走上歪路,那才是真的完犊子。
“这样,婶儿你回去让她缝补两件衣服钉几颗扣子拿来我看看。”
桂香大喜,“你愿意教?”
“我要先看看。”
易迟迟没把话说死,再次强调道,“教不教看了再说。”
“好好好,我现在就回去让她干。”
这也是位急性子,话音未落就窜了出去。
结果易迟迟和马婶子左等右等也没等到柳珠带着东西过来,桂香也没来。
隔了两天才知道,柳珠不愿意干,她心心念念都是进厂,针线活在她嘴里是没出息的活,她的理想工作是进工会做干部。
跟着易迟迟学绣活,用她的话来说是狗都不学。
为此母女俩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从柳兰嘴里知道这件事的易迟迟对此很平静,“不学挺好。”
认不清自己还好高骛远的徒弟,她也没心情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