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她有些悲伤道,“老贺他们这一批兄弟,还活着的都得珍惜。”
都放在心里了,不说她不差这点钱,只说她家老贺对老三他们的看重,就容不得她小气。
“而且吧,老贺也给我战友汇过钱。”
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易迟迟他们只能应好。
夫妻俩是赶在中午闻时吃饭的时间来咨询的,事情办完他就得回去上班了,易迟迟不急着走,遂留了下来想和小张聊聊。
结果地方不对,闻时走了没十分钟,一胳膊耷拉着的兵哥跑了进来,开口就是——
“小张医生我胳膊脱臼了,赶紧给我整一下。”
这位估摸着不是第一次脱臼,易迟迟看见小张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人却从椅子上起身娴熟无比的抓了他的胳膊,没好气道,“这次是咋搞的?”
“掉单杠掉的。”
易迟迟,“???你们的训练是掉单杠?”
“项目之一。”
言外之意:还有别的训练。
易迟迟很想说吊单杠除了对耐力有帮助,别的方面其实都不咋地。
还是伤害比收获大。
但这话不好说出口,闻时他们不知道这点吗?
知道。
不止闻时他们知道,小张他们这些做医生的其实也知道。
但谁也没提起过这个问题。
由此可见,哪怕这个训练弊大于利,也有它存在的道理。
所以,她这个外人还是闭嘴的好。
“疼不疼?”
“有点。”
小哥黢黑的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不过我们都习惯了,当兵的受伤是常态。”
只要不威胁到生命,都不叫个事。
小张翻了个白眼,“看把你们能的,还习惯了,也不知道疼的鬼哭狼嚎的是谁。”
“那肯定不是我。”
小哥嘴硬替自己挽尊,“我是勇敢咔擦……”
清脆的声响让他到嘴的话戛然而止,脸色也跟着一白,但小张的话让他又恢复了正常。
“复位了,接下来注意点就行,没啥大问题。”
易迟迟,“不吊个胳膊?”
“他是肘关节脱臼,也不严重,自己注意点就行。”
小哥忙不迭点头说他晓得的,小张有点不放心,“你记得遵医嘱,不然我找你班长去了啊。”
找班长是个可怕的威胁。
想起班长那张凶神恶煞脸就抑制不住尿急的小哥面色一白,忙不迭许诺道,“我一定注意休息。”
死也不能给小张医生找班长的机会。
“回去吧,好好休息几天。”
于是,小哥走了,另一个小哥又来了。
这位是来处理手上的伤,训练量太大,手上的皮全破了,血呼啦啦的有点吓人,还有水泡。
小张给他把手处理好,又开了紫药水这些后,刚想跟易迟迟说话,一小兵满脸焦急跑了进来,“张医生,有个老乡难产了求助到队里,需要你跑一趟。”
“稍等。”
小张面色一肃,起身速度飞快地收拾好医药箱往肩膀上一挂,“走。”
两人飞奔着离去。
易迟迟被两人有志一同的忽略了,她站在门口目送两人离去后,回头坐在小张的椅子上,感慨道,“医生真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