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得多,想哭也哭不出来。
戏本子写完那一日,贺芳亭正独自欣赏,一儿一女联袂而至。
说是想通了,要跟母亲说些心里话,请她去千岳楼赏荷喝茶。
他们真能醒悟?
贺芳亭半信半疑,又抱着一丝希望,加之许久未外出,也有些意动,便带了青蒿、白薇及一众侍女、护院,跟儿女一同上了马车。
路上观儿女的神色,不像往日那般浮躁,很是沉静。
心中便浮上欢喜。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到了千岳楼,两人请她去三楼雅间,侍女们要跟进去,江嘉宇轻声道,“娘,有些话,我不想让她们听见。”
贺芳亭以为他脸皮薄,要面子,没有多想,让侍女们在雅间门口等候。
亲生的儿女,纵然离心,还能害她不成?
三楼雅间很大,分内外,江嘉宇和李壹秋引着她往里走。
进门一看,窗前站着个风采不凡的少年,谢容墨!
看见她,快步过来深施一礼,“郡主娘娘恕罪!”
贺芳亭什么都明白了,怒视儿女,“你们诳我?!”
李壹秋被她打过两次,打出了心理阴影,不敢看她的眼睛,低头道,“娘,容墨哥哥有话跟你说。”
江嘉宇则道,“冤家宜解不宜结,都是一家人,老这么僵着也不成样子,还让外人笑话。娘,你和容墨慢慢聊。”
说着拉上妹妹,出了里间,还细心地关上了门。
容墨说,要跟母亲赔礼道歉,化干戈为玉帛,他们不便在场。
贺芳亭匪夷所思地看着他们离开,心里都不是伤心或失望,而是困惑。
怎么能,怎么能这般蠢?!
不会是襁褓中被人偷换了罢?就如前朝的狸猫换太子!
“郡主娘娘,请坐!”
谢容墨彬彬有礼。
贺芳亭从容坐下,淡淡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直说!”
谢容墨一笑,“当然是害你啊!”
贺芳亭:“哦,怎么害?”
不经意地整理了一下宽大的衣袖。
她的右边袖子里,藏着一具梅花袖箭,这样的距离,保证一击致命。
幼时,她只要一外出,就会遇上各种意外。
祖父祖母和大伯,教了她很多保命的手段,这些年没有意外了,但警戒的习惯已经养成。
谢容墨笑道,“你猜。”
贺芳亭:“滚。”
她想走,又记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兵法原则,担心走动时遇袭。
高声叫门外的侍女,只怕也来不及。
况且,谢容墨能设下此局,肯定也想好了困住侍女们的法子,护院还在楼下,此时她唯有自救。
因此不言不语,与谢容墨僵持。
谢容墨也不说话,只看着她冷笑。
过了约莫一盏茶功夫,忽然起身向贺芳亭走去。
贺芳亭刚要抬手发射袖箭,就见谢容墨往她脚边一躺,凄厉地叫道,“郡主娘娘,不可以!你我年龄悬殊,还差着辈份,不能乱了伦常!”
边叫边拉乱了自己的衣领,表情则是三贞九烈,像是极力保护自己的黄花大闺女。
贺芳亭目瞪口呆,口呆目瞪。
......这世道,疯成了她不认识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