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芳亭客观公允地道,“也不算痴心妄想,如果我与王爷无子,过继的确是种约定俗成的好办法,大家都是那么做的。”
女子继承家业少之又少,纵然有,也会遇到很多额外的困难。
孔嬷嬷义愤填膺地道,“芳姐儿,你生,你使劲生,生出十个八个气死她们!”
芳姐儿的身子有没有毛病,没人比她更清楚。
贺老夫人、福庄长公主从小就精心调养着,长大了也注意保养,身体好得很,之所以生了璎姐儿就没再怀孕,纯粹是不想再给江家生孩子,喝了避子汤。
那药方是长公主从宫里带出来的,不但不伤身,还能养颜。
汤药一停,过上几个月就能怀了。
“十个八个?嬷嬷,你想累死我不成!”
贺芳亭无语。
孔嬷嬷虎着脸道,“什么累死不累死,呸呸呸,童言无忌,随风飘去!”
贺芳亭心下柔软,今年四月十五,她就满三十五岁了,在孔嬷嬷心里却仿佛依然是孩童。
这一整日,贺容璎只在吃饭时出现,拉着邵静姝一起来,吃完又跑了,说是要去跟两个小兄弟打雪仗。
邵静姝还郑重道,“王妃放心,虽然他们有援兵,但璎儿也有,定然能赢。”
璎儿的援兵就是她。
贺芳亭:“......其实赢不赢的,也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多穿大毛衣裳,别冻着!”
邵静姝:“不会冻着的,赢也很重要!”
贺芳亭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祝她们旗开得胜。
中午时分,二夫人金氏派人送来了给璎儿的首饰,还有一些精巧的小玩意儿,一看就用了心。
三夫人彭氏派人送来了江南糕点,说是她亲手做的,礼轻情义重。
糕点看着很香甜,但孔嬷嬷怕她下绝子药,坚决不许贺芳亭吃,也不给侍女们,全端到自己屋里。
她老天拔地的,又不生孩子,有绝子药也不怕。
贺芳亭也都回了价值差不多的礼。
两次都是白苓送人出去,一路走,一路跟二夫人、三夫人派来的嬷嬷侍女们说话,二房的嬷嬷嘴比较严,三房的侍女倒是爱闲聊。
回来笑道,“王妃娘娘,原来邵二爷、邵三爷都有妾室,只是他们巡查边境,一走就是大半年,把妾室也带去了。”
孔嬷嬷大奇,“带着妾室,还怎么巡查?”
贺芳亭略想了想,“大约是先送去附近的卫所。”
朔北一共有十三处卫所,扞卫着大昭皇朝的北方边境。
白苓又不解地道,“听说两位爷不想带,还是二夫人、三夫人安排的,她们也真奇怪,怎么非得把夫君推给小妾呢?”
孔嬷嬷这时已经回过味来,“傻孩子,她们怕的是两位爷回来时,又带回新人。”
虽然是边境,也有人,有男人就有女人,可不得防着。
丈夫丈夫,一丈之夫,离远了就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