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照顾,起到了相反的作用。
简家没有在他的扶持下越来越好,反而越长越歪,说“捧杀”有点过,说养废了正合适。
邵沉锋大约也发现了这一点,对简家不耐烦,打算撒手。
简家这两次急着发难,可能也是有所察觉,心里慌了,想要挽回。
而他们挽回的方式,恰恰是邵沉锋最厌恶的那一类,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贺芳亭身为局外人,比他们看得更透彻。
一个家族若要长久兴旺,怎能只靠着吸女儿和女儿夫家的血?打铁还得本身硬,简家再这么下去,迟早衰败。
邵静姝又踌躇道,“王妃,父王对我母亲,并不是简家以为的那样。他善待简家,只是因为愧疚。”
要让她亲口说出这样的话,证明父亲对母亲并无情意,还是有些艰难。
可她担心贺芳亭误会,不能不说。
她希望贺芳亭与父王夫妻和睦,不要吵闹,家里也才像个家。
这些话她也跟外祖家说过无数次,他们都不信,反而怀疑她被祖母教坏了,不愿意让简家姑娘当她继母。
虽然她也确实不愿意,可这根本是两码事儿。
外祖父、外祖母还逼问她,父亲为什么愧疚?是不是暗中做了什么事,害死了她母亲?否则为什么要愧疚呢?
她本来就不善言辞,至此彻底无语。
......父亲愧疚,是因为他有良心,觉得是自己的忽视导致了惨剧的发生,仅此而已。
并不是他做了什么坏事,也没什么把柄让外祖家拿捏。
事实上,他对陈、刘两位侧妃也心怀愧疚,同样关照陈家、刘家,只不过,那两家行事低调,从来不把父亲的关照到处宣扬,也没想过再送家中女儿入府。
但,外祖家肯定也不能理解,一位手握大权、镇守一方的王爷,为啥还这么有良心?所以她不再多说。
贺芳亭叹道,“我明白的,你放心。”
姝儿是个多么贴心的女儿,简王妃却不珍惜,真是魔怔了。
喝了口茶,斟酌道,“姝儿,你不拿我当外人,那我也不拿你当外人。有件事情,还得听听你的想法。”
邵静姝:“王妃请讲。”
贺芳亭:“简家对你的亲事,只怕有想头。”
邵静姝:“......父王、祖母跟你说的么?”
贺芳亭微微摇头,“没有谁跟我说。”
邵静姝很好奇,“那你怎么知道?”
贺芳亭心想这不是明摆着的么,还用人说?尽量委婉地道,“你也是简家的依仗,他们当然想操纵你的婚姻。”
姝儿是镇北王的长女,朝廷册封的郡主,还是虎威军副将,身上也有很多利益,简家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