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红背着包袱在后面急追,“小姐慢点,你倒是等等我啊!”
“那个……朝云,我有话对你说。”周绣也是追得上气不接下气。
朝云看看川流不息的人群,“回将军府再说吧。”
他们三人几乎是一溜小跑的,跑了三里路程才到骠骑大将军府。
朝云是练武之人,对于这点路程只要略施轻功就可以了,没觉得累。但桃红和周绣就不行了,他们虽然武功也不弱,但在高手面前,还是累得够呛。因此,俩人一边一个扶着上马石喘粗气。
见大门紧闭,桃红一下子坐在了台阶上,“不行了,可累死我了,得歇歇再去找人开门。”
朱漆斑驳,门可罗雀。
朝云哀叹一声,“桃红,今晚咱们得亲自拾掇出来能住的地方。”
“我派几个人过来给你收拾,你不必亲自动手。”周绣道。
“不必。”朝云冷冷答,伸手去推门。门却从里面开了,从门里走出一个中年男人来。桃红一见,眼泪顿时下来了,“爹爹!”
桃红扑进那人的怀抱,那人也是老泪纵横,“小姐,丫头,你们可回来了。自从将军府被赐回后,我天天在大门口张望,就等着你们回来呢!丫头快起开,我还没给小姐行礼呢!”
这人是桃红的父亲秦禄,他和秦福都是签了卖身契的,都随了主家的姓。秦汉被贬回乡,大将军府被官府收回时,把他们每个人的卖身契都给了,秦禄现在是自由身。
他听人说大将军府赐还给秦汉将军了,斗胆上兵部要来了钥匙,早就把院子前前后后给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就等小姐一回来,拎包便能入住了。
看着院子里干干净净,练武场上放兵器的铁架子犹在,勾起朝云思念亲人的情思,心里不免有些伤感。
进到屋子里,虽不堂皇,但比琅琊郡的秦府和周府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朝云对着秦禄深深弯腰,“多谢禄伯伯了。”
秦禄慌忙跪下,“小姐,将军对我有救命之恩,您大可不必这样,可折煞小老儿了。”
朝云忙扶起他来,“爹爹和哥哥们去了西戎边疆,从今天开始,您就是将军府的老人,咱们三人相依为命。”
“别慌,还有人呢,我老婆子,儿子儿媳都在,我还有一个小孙子呢,他们都是将军府的人,任凭小姐差遣。”
“可我没有银子开月例……”朝云嗫嚅。
“小姐放心,我们走时,老爷给了我一百两银子,我这几年省吃俭用的,也发展了两个酒庄,也在京郊买了田产,饿不着咱们的。”
“咳咳!”周绣咳嗽,他们拿他当透明人的吗?
桃红忙给父亲介绍:“爹,这是姑爷,是当今武状元周绣。”
“早就知道了。”秦禄一改刚刚对朝云的热络,冷冷道,“京城大街小巷都传遍了,某人将正妻贬为妾,可不就是想攀高枝的吗?”
“咳咳!”周绣一噎,咳嗽的更厉害了。“老伯,不是那个意思。”
“周大人,这里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神,您请便。”秦禄的气场上来了,丝毫不输武将,他也是跟着将军征战半生的人。
“我想跟朝云说几句话,您是否……”
“事已至此,大将军不在,我就是朝云的家长,您有什么话,不妨当着我们的面说。”
将军不在,他不能让小姐吃亏,那可是整个府里当眼珠子看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