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楠哥儿你是想学武?”
齐衡探究的看着这个自打初见就让他觉得好奇的孩童。
先前还叫小郎,现下又成楠哥儿了?
盛长楠撇了撇嘴正想开口,就听盛长枫鄙夷道:
“小五啊,你老老实实读书罢,学什么武,忒也粗俗!”
墨兰瞧了一眼齐衡,一脸娇羞道:“正是,父亲是文官,那是清流,武官不过是草莽罢了。”
“咚!”
在兄妹两你一眼我一语的贬低中,盛长楠猛地放下手里的汤盅:
“三哥和四姐怕是忘了如何能安稳坐在这里吃喝说笑!”
孩童的声音稚嫩,但在这一片沉寂中却如雷一般响彻在堂屋中:
“是因为有你们口中粗俗的草莽才有百姓安然享受的今日,也才有你们侃侃而谈的机会,他们抛头颅洒热血,得到的不应该是你们的诋毁。”
众人沉默,盛老太太却毫不遮掩眼中的赞赏,高高扯起嘴角扫了一圈儿桌上的人,最后落在盛纮身上。
“好,我儿说的好。”
在齐大人的连连点头,齐衡的惊叹,长柏欣赏的目目光中,盛纮喝了一声彩。
“你们两个……”
盛纮虚点了一下长枫和墨兰兄妹:
“枉你们虚长楠儿许多岁,却不如个稚童。文臣武将是朝堂的根基,一个都缺不得。你们有什么可骄傲的?日子过的舒坦了?可这些是因为边境有人抛头颅洒热血……”
齐大人啜了口茶,适时打断了盛纮的育儿课。
“盛大人教子有方,你这小儿几岁?”
盛长楠不知何时重新端起了汤盅,闻言笑出了两个与盛纮如出一辙的酒窝:
“齐伯伯,翻过年,我就四岁了。”
盛纮捋了一把盛长楠的发顶,笑成了弥勒佛:
“听他混说,才两岁半,今日非闹着要去家塾,我见他书读的还成,这才准了,还没来得及问,课上闹没闹?”
盛老太太笑着指了指长柏:
“柏哥儿说说,这小子学的如何?我正想听听。”
闻言,长柏端正了一下坐姿,言辞言简意赅:
“灵气,聪慧,端正,极好!”
八个字,却是盛长柏极高的评价了,齐大人忍俊不禁,却又不自觉摆正姿态:
“长柏极有昔年王老太师的风范,盛兄,你教导有方啊。”
一个盛长楠,一个盛长柏都是教导有方。
不过五岁大的盛长栋依旧装透明人,这差距叫坐在一旁的盛长枫脸色极其难看。
他身侧的墨兰脸蛋红的滴血,游移的目光在飘过始终没有瞧她一眼的齐衡身上,险些哭出声。
“齐大人你过誉了,长柏这孩子的确是我自小带在身边教导,但我这小儿却不是,他啊,自小养在我母亲身边,这般明辨是非,也是我母亲教的好。”
盛纮对着盛老太太笑出了两个极深的酒窝,表情极为谄媚。
两人越说越远,可齐衡却没忘,盯着盛长楠道:
“如何?楠哥儿你是想从武?”
盛长楠咽下嘴里的饭,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夹了个烤鸭腿:
“齐家大哥,我大概是贪心人,我是既想又想,你看,我能行不?”
不知道为什么,盛长楠就是想气气这个长得精致,行为端庄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