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身体孱弱,安敢揽下这等差事。”
寿安堂,老太太继三年前卫小娘一事后再次发飙。
盛长楠被房妈妈扯着锢在门外,却架不住小童的脖子愈深愈长,只看的房妈妈提心吊胆的同时哭笑不得。
前几日还夸这孩子人小鬼大,如今倒好,净做点儿叫人头疼的事儿。
下方,盛纮愁眉苦脸:
“这差事也不是儿子想推脱便能推脱的了的。”
盛纮做官向来是谨小慎微,他说的是切切实实的心里话:
“可是齐大人从咱们家讨了菜回去,平宁郡主还真就叫人快马加鞭的送进宫了。”
“我也奇了怪了,太子这身子骨,听说已经吃不下什么东西了,但……但他偏偏就把咱们楠哥儿种的那些菜都吃干净了啊……”
盛老太太泄气的躺倒在靠垫上,撒气的拍打着炕桌:
“楠哥儿种菜那是为了孝敬我,不是为了给你走仕途的,这孩子本就是自己争来的命,你别想欺负他。”
盛老太太这话说的叫盛纮哭笑不得的同时心里还止不住的泛酸:
“母亲,楠哥儿是我的小儿子,且如此聪慧,我如何会欺负他,当年一事我知是林氏不对,儿这不是也愣着她了。”
老太太却不依不饶:“楠哥儿是我选的,你别说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想的。”
饶是盛纮脸皮厚,此时也不免臊得慌,只得连连保证:
“您放心,我肯定不会把楠哥儿冒险,再说,咱们一家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嘛!”
盛纮嬉笑着打哈哈,屋外盛长楠却已经挣开房妈妈的桎梏到暖阁盘算起来。
若是真能凭借着这些用异能催熟的作物保住太子的命,兴许这知否还真能被他打出另一个结局。
就是这时间线与原著好像有些不同……
正想着,就听守门婆子来报,说是家中来了贵客。
正是齐衡之母,平宁郡主,促成盛纮陷入尴尬局面的推手。
盛纮一听,忙不迭绕路避开,盛老太太则叫人去请。
平宁郡主是朝廷钦封的正三品,加之曾养在当今身前,端的是气派非凡。
可就算如此,在曾经的勇毅侯独女,盛老太太面前,依旧要行晚辈礼。
盛长楠抬眼望去,就见屋外整齐的站了两排垂手而立的仆妇丫鬟。
他则被房妈妈拉住,嘱咐等其余几个孩子到齐再进屋拜见。
长柏来的最为迅速,第二个是长栋,其次是如兰,最后才是林栖阁的两位。
王氏早就到了,正坐在下首同盛老太太与平宁郡主说话。
盛老太太得知几个孩子已经来齐,便笑着招手:
“还不快给平宁郡主磕头见礼。”
齐衡已经奉过了茶,此时正安静的侯在一旁,面上含笑的看着盛家的这一群。
盛长楠随着大流给平宁郡主见了礼后就缩在角落。
平宁郡主长相貌美,肉眼可见的高贵,可盛长楠却对她喜欢不起来。
但要让盛长楠评价她的做法,他却觉得正常,平常。
平宁郡主过惯了高高在上的日子,夫君继承了国公爵位后更是让她看重颜面,唯一的儿子被她掌控在手心,这对父子两什么都由她安排。
到后期,她那点儿可笑的尊严在性命面前终于被丢弃时,她才终于正视父子两想要的东西,何其讽刺!
盛长楠思绪游走的功夫,那边三个女人已经寒暄完,宣布了几个兰不用再上庄夫子课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