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早就后悔了,也许在说完那句话之后,也许在一个月前,也许在她主动去看他,也许在决定跟她来。
安琪的心在颤抖,因为她不知道最终答案。
只有两种可能,重归于好和保持现状,当然后者她无法面对。
当童年和他一同出来的时候,她的表情揭晓了答案。
童心妥协了。
她不知道姐姐的力量这么大,看似刀枪不入的他就这样被姐姐说服了。
童心的软肋是姐姐,也是他心灵最柔软的地方。
其实每个人都有软肋,当然他也是人。
他只是习惯性伪装,伪装成刀枪不入,伪装成冷漠无情,其实他的心很脆弱,禁不起考验。
童年冲着她点了一下头:
“是不是饿了,我去看看饭好了没?”
她挤了一下眼睛,示意给他们单独的时间。
他们还算陌生,毕竟这么久都没有见过了。
安琪看着他,他的眼神在闪躲,应该算是局促不安吧,当时她确实这样理解。
“你还好吗?”
还是童心主动给的台阶,正如所看到的那样,即使她心里所想但也从不主动。
也不算是故作矜持,毕竟她一直都不曾改变。
“不曾改变”这个词用的好,在时间的长河里,没有人可以做到从始而终,你可以不变但不能要求别人也不变。
正如别人变的同时你也需要变,没有人能把一段关系保持到很久,时间不同身份不同什么都变了,那为何人不变?
安琪错就错在她一直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当然没错但不明智。
真正的爱情绝不是不允许对方改变,而是随他一同成长,三观一致爱好相同,不长久都难。
可她就是没有,如果你说她自私,大概也可以。
就像现在,明明是她想要复合却不肯主动联系,她非要借别人的手,打压的方式让他不得不低头。
这种感觉不好,只有当事人知道。
安琪看了看他,眼神很淡:
“还好。”
如果你觉得她在装,故作姿态那好吧,是的。
童心既然答应了姐姐,那么他一定不让她担心:
“我的那个打底衫怎么找不到了?”
打底衫?
安琪眼睛转了一下:
“在柜子上面。”
“哪个柜子?”
“衣帽间上面的,旁边还有鞋盒。”
童心挑了一下眉:
“我找不到,你帮我找找。”
他在示好,这种手段并不高明,他没有解释什么,关于他们两个的矛盾。
解释什么?
她能来就证明她后悔了,他答应结婚就是妥协了,还需要解释什么?
成年人的世界话都不多,你懂便懂,不懂解释有什么用?
童心当然不想解释,他也不会解释,他不会像陆霆申那样卑微的求她原谅,也不会说那些耳语情话。
他是直男,非常直。
安琪见好就收,因为后果她不想承担。
她用青春等了一个男人,她把所有爱都压在这个男人身上,如果不赌那么全盘皆输。
她怎么向父母交代,毕竟在父母的眼里她一直很优秀。
好吧,相爱是两个人的事,结婚不是。
结婚看似简单,总是有着这样那样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