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尔正在一步一步地往上走。
他每走一步,我的心就往上提一分。等到他踏上最后一节阶梯的时候,我的心悬到了最高处。
眼睛牢牢地锁着他的背影,左手也已经放在了右手的刻度表指针之上。我已经打定主意,如果甚尔真的去碰那扇门的把手,那么我会在第一时间调整他的体力状态,让他没有一丝力气。
从高处跌下来也好,狠狠摔在地上也好,我绝对不会给他任何机会去伤害伏黑惠的感情。
......
甚尔在最后的那节台阶上停了下来,背对着我,没有去碰门把手。
相反,他大刀阔斧地坐下,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我。
“我说,那个禅院家的,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一怔。
“禅院.......甚二。”叫的不是我的本名,尤其名字还格外奇葩,因此我说的十分艰难。
“禅院甚二?”他嘲弄地笑着,眼神里满是戏谑和讽刺:“难听的要死的名字。给你取名的人脑子是怎么长的?从垃圾桶里捡回来安在脑壳里的吗?”
我:“......”行了行了,不用再骂了,我都知道我去取名的水平很垃圾了。
他半合上眼睛,右手紧绷着放在腿上,蛰伏的野兽般蓄势待发:“禅院甚二,你救我的目的是什么?不要告诉我,禅院家出来的人,还有什么亲情可言。”
“我不需要证明这一点。”我淡淡地说道:“要是我真的居心叵测,那么你现在只会是一具尸体,伏黑惠也早就被榨干了最后一丝利用价值出现在禅院家了。我和禅院家的人势不两立,这一点,你完全可以相信。”
时间在沉默中静静的走了一会儿。
“把你们的条件再说一遍。”他的右手有轻微的松动,左手敲击着膝盖:“仔细说一遍。”
九十九由基连忙又重复了一遍。
“没有包括我能不能进高专杀人?”他睁开眼睛,忽然这么问了一句。
“夜蛾说。”九十九由基说道:“如果你醒来,接受了这个条件,就证明你不会自取灭亡。”
有五条悟压着,如果他敢轻举妄动的话,估计高专不会再放过他。
“我可以答应你们。”他又换了一只手敲击:“相应的,你们也必须答应我提出的条件。”
“什么条件?”
“立下束缚。”他说道:“从此以后,不准使用那个手段抽干我的力气,让我像刚刚那样,跟死狗似的躺在地上。”
“不行。”我抿着唇说道:“唯有这一点,是我无法答应的。”
伏黑甚尔的不可控性太大了,据说他当年就是心血来潮,回到禅院家,灭了一半的人。
万一他觉得好玩,把我也干掉,我岂不是一点反制的手段都没有?
更何况,从他伏击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行为也能看出来,这个人擅长制定谋略,智斗的水平也不低,毕竟是专杀术师的男人,我可不觉得,依靠我个人的心智,能够与他相抗衡。
“猜到了。”他冷哼道:“那么,这种手段,你最多只能用一次。”
“不行,一次太少了,最少七次。”我反驳道。
“两次。”
“五次。”
“两次。”
“三次。”我说道:“这是最低的底线,不能再少了,而且你不能故意耍手段引我动手。”
“成交。”他一锤定音,潇洒地吹了个口哨:“就这样吧,立下束缚。”
我这时才稍微反应过来了一点,盯着他得意上扬的嘴角:“这本来就是你内心预设好的结果吧?”
有种完全上当了的感觉。
他彻底放松了姿态,靠在门上怡然自得地说道:“这种小策略,本来就是稍微长点脑子的人信手拈来的东西,你自己不警惕,愿赌服输咯。”
可恶,果然赌狗就是赌狗,在哪里都要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