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野彦一边吐着鲜血,一边解释道,“已经告诫过他们一次又一次,打不过五条悟的,就是没人听。”
“反正我都要死了,拉几个人下去陪我也无所谓了。”他向我求饶,“只希望你能放过我的家人......”
一个小时前,我找到了中野彦保险柜里的名单,非常详实地记述了这次针对[五条雾]行动的过程,还有一份成员名单。
一共24人,有18人都赞成放出两面宿傩,由他来杀死五条雾。
由于时间紧迫,加上压力巨大,他们的行动计划可以说是错漏百出。
中野彦声称,这是上次秘密召开匿名会议时,他根据各发言人的性格而推测出来的名单,并没有实质的证据。
不过,就算只是推测,也足够证明很多东西了。
见我一直在发呆,伏黑甚尔破天荒地耐心重复了一遍:“你干什么去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好奇心了。”我反问他,“我们似乎没有熟到这种地步吧?”
“........”
“你不说我也能猜的出来。”伏黑甚尔撇撇嘴,又问道,“为什么不告诉五条悟。”
“........”我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低头看着腕上黯淡的苍蓝色眼睛,拇指轻轻地摩挲。
从降临涩谷到现在,整整十天的时间,上面的进度条一直没有过任何变化,仿佛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纹身。
“出于和你一样的理由。”我终于开口对他说,“五条悟能做的事情,我做不到。”
夜蛾校长之前说过的话,其实非常有道理。
有些事情,所有人都猜到是你干的,但只要戴上一层面具,大家也可以假装相安无事。
出于各种各样的理由,高专,御三家,总监部都戴着这样的面具,目前还没有人撕破脸摘下来过。
咒术界的高层一边畏惧五条悟那种轻松就能全灭他们的实力,也知道他有这样的想法,另一边,却又清楚五条悟暂时不会那么做。
于是,为了削弱五条悟的实力,他们只会更加聚拢地勾结在一起。
而站在五条悟的视角,他也明白,一旦开始动手,就会招致反对者的疯狂反扑,到那个时候,绝对不是杀掉一两人,就能停止的。
在这种情况下,微妙的平衡就诞生了。
五条悟想要改革咒术界,单凭他一个人是无法完成的。
身后必须有坚定的,不会怀疑他的追随者。
可一旦他成为那个拿起屠刀的刽子手,那么很多原本确定的事情,就会变得不确定起来。
远的不说,就连高专.......可是我不一样。
反过来说,我能做到的事情,五条悟做不到。
“说实话,我还在犹豫。”
我端起可乐大喝了一口,垂着头低声嘟囔着:“如果真的那么做了.......应该会很生气的吧........”
“什么?”
“没什么。”我把可乐喝光,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纸币放在吧台上,摊开手说,“你就当我是喝醉了,留下的醉话。”
“嗤。”伏黑甚尔也把酒一饮而尽,“喝醉了没关系,别做什么蠢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