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总感觉他一句话骂了好几个人。
“总之。”他薄薄的眼皮抬起,先是扫了眼五条悟,随即掠过夏油杰,最后回到我身上,平静中带着笃定,“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对谁下手都不至于对她。”
“这死丫头从来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五条悟和夏油杰没有说话。他们没说相信,也没说不相信。
不过,按照他们的神情和我对他俩的了解来说,八成是相信了。
“当然。”伏黑甚尔的两只手敞开,一左一右地摁在桌边,勾起唇角后,用很淡的语气轻描淡写地说,“她也不会在你们的范围内。”
“所以,各自都把心安回到肚子里去。”
场面安静下来,没有人对这句话发表任何意见。
而我......而我有种被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嫌弃的感觉。
他刚才这话什么意思。
自己看不上我也就算了,还要连带着叫五条悟和夏油杰也一起?
虽然说我也不稀得谁喜欢我,但这句话也太埋汰了吧。
要知道,我今天好歹也是拿过三十八个联系电话的,用得着你在这叭叭啊!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试图把歪曲的话题重新找回来,“总之,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
“误会解开了,你们之间,应该不存在任何问题了吧?”
沉默了大概有整整十秒后,五条悟不说话,夏油杰点了点头,说道:“嗯,悠心,不存在了。”
“那好!”我瞬间感觉到一阵神清气爽,有种翻身重新做主人的感觉,挺了挺胸膛,理直气壮地讨伐道,“那你们是不是该给我道歉!”
五条悟:“道什么歉?”
“关于你们跟踪我跑到这里来还随便乱脑补我和甚尔关系的事情啊!”我不满地拍拍桌子,大声地说,“难道你们不该道歉的吗?!”
夏油杰幽幽地叹了口气。
“悠心,我真是羡慕你。”
我:“.......?你羡慕我什么啊。”
“没什么。”他的神情顿了一下,然后正色对我说,“不好意思,虎杖悠心小姐,是我误会你了。”
“嗯哼。”我点点头,又斜睨他,“还有呢?”
“我不会再随便跟踪你。”
“还有呢?”
“......也不会再歪曲你和伏黑甚尔的关系。”
“嗯嗯。”我心满意足地收下他的保证,然后又把目光转向了五条悟。
假如眼神是有实体的话,他大概快被我穿成筛子了。
“盯——” 他不说话。
我再“盯——”
他的头扭开了。
我继续“盯——”
“好啦。”五条悟眨了眨眼睛,说道,“我也和杰一样,向你道歉,行不行啦。”
“这还差不多。”我抱着手臂说道,“我们俩就是那种单纯的义兄妹关系,要我像富婆似的供养他,还是想都别想了!”
想了想,我还是不太放心地补充道:“别再怀疑有的没的了,再这样我就直接造谣说你们才和伏黑甚尔有一腿。”
如果我不好过,那大家谁也别想好过!
“啧,像你这样的,怎么有脸说是我妹。”伏黑甚尔听到这句话,整张脸黑到堪比锅底,无比嫌恶地说,“谁能看得上这两个臭小子。”
“那也总比年过半百快要入土的大叔强吧。”夏油杰端起水杯喝了口,轻飘飘地说。
“是啊。”五条悟也跟着附和道,“果咩,悠心,就算你要造谣,人家也实在喜欢不起来这种......年老色衰,人老珠黄的男人的啦。”
“呵呵,搞得自己多年轻似的。”伏黑甚尔倒是也没被气到,甚至还气定神闲地反怼回去,“两个都快奔三的男人,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装什么呢。”
“搞不好身上的功能都是不全的。”
……功能?什么功能,哪方面的功能……这是能说的吗?
我嘞个甚尔……你这话的攻击性是不是有点太强了啊。等下要是被打死的话,我可不负责收尸啊。
好在,躲在后厨的抖了半天的侍应生大概是察觉到氛围稍微变得轻松了点,终于颤颤巍巍地冒出头说:“几位,我们的店要打烊了,你们......”
他屏住呼吸,眼神在我们四个中间徘徊,最后停在看起来最面善的夏油杰身上,小声问道:“谁付下账?”
“我来吧。”夏油杰站起来,无奈地说,“我跟你去吧台结账。”
第一轮的钱甚尔已经付过,第二轮我们其实没有点多少东西,所以夏油杰需要付的钱并不是很多。
五条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也跟着站起来一起走了。
这正好也给了我和伏黑甚尔单独说话的机会。
我悄悄地松了口气,稍微往前靠着低声说道:“看来,他们不会再乱猜了。”
“嗯。”伏黑甚尔懒散地应一声。
“虽然,你说的不完全是事实,但我姑且就按着这个版本说下去吧。”
“停。”伏黑甚尔伸出一根手指,把我往后摁,嫌弃地说,“你说话就说话,凑那么近干嘛?”
“我这不是怕他们听见嘛。”我讪讪地说。
“你怕他们听见。”伏黑甚尔盯着在吧台说话的两人,用阴阳怪气的语气尖酸刻薄地说,“那我还怕被当成半夜约女学生喝酒,准备对她下手的大龄人渣呢。”
“还有。”他又说,“就是我在大街上捡到的你,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老子是你救命恩人,不服憋着。”
我:“.......”
md,这男的还倒打一耙,这年头居然还有这样的人,服气。
但我现在确实还得憋着。
翻了翻空空如也的口袋,我想到接下来还有好几天不能用银行卡的日子,干脆把手伸到他面前,理直气壮地说:“既然你都我恩人了,那给我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