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 正堂
府中所有主子都到了,下人都有点疑惑: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大阵仗,连一直不被重视的大小姐都到了。
主位上坐着脸色阴沉的苏明朗,右手边依次是蝶姨娘和泉姨娘,左手边依次是苏琪和苏雨溪,最后坐着苏雨眠。
苏明朗好久没丢过这么大的人了,这事明早就能传到朝堂上,还不知道要被怎么挖苦,也许会被参上一本,本来战帝就觉得自己这个丞相的势力有点过大,有意打击,这下好了,皇帝瞌睡,自己亲自递枕头。
苏明朗坐在主位上气得青筋暴起,太师椅的扶手都快被他捏碎了,思考着到底是哪个地方出了问题,最后苏明朗猜测是上官家指使苏雨眠这么干的,前些时日得到消息,上官家小公子来了皇都,却没有什么动作,然后就是自己这大女儿性情大变,二者之间肯定有什么联系。
自己的女儿没这么大的胆子和本事,上官家难道知道了上官绣那件事?不应该,那为什么要利用苏雨眠来羞辱自己呢,难道仅仅是为了几个铺子?上官家又不可能在乎这点蝇头小利,最坏的打算就是上官家要为上官绣报仇,不管是何目的,这事不能就轻易揭过!你不仁别怪我不义!任何人都不能毁掉现在拥有的一切!任何人!
所有人都等着苏明朗开口,苏明朗环视一周,目光落在苏雨眠身上“苏雨眠!你看看你今天干的好事!给我跪到中间来!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联手外人败坏相府名声,你知道会产生多么严重的后果吗!真是杀了你也不够赔的!”
几双眼睛同时看向苏雨眠,苏雨眠只是坐在那里,吃着茶点,没有丝毫被问罪的样子,一声嗤笑回荡在正堂”呵呵,父亲以为是谁呢?如果没有错处,我又怎么会去京兆尹那里打官司,你说是吧,二妹妹、蝶姨娘,归根结底是他俩的错,我何错之有?父亲说过:你不犯错怎会让人有机会教训!父亲的教导我时刻铭记于心,不敢忘记。再说了挨打我还不能打回去了?哪有这样的道理,以前是我太糊涂,现在我懂了,必要睚眦必报。”苏雨眠听见苏明朗这么说,隐隐猜测出苏明朗以为上官家来人了,于是将错就错,故意模棱两可,不肯定也不否认,你就去猜吧!自以为是,自负自大罢了。
苏明朗正要继续发难,门房进来禀报“禀相爷,门外有个人说自己是上官睿,特来拜见相爷的。”
苏明朗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苏雨眠倒有些惊讶,只是面上不显,上官睿一听就是原主外祖家的,但是原主记忆里对这个上官睿一点印象都没有。
思索之际,上官睿已经来到了正堂,一身金丝云纹锦缎长袍外罩幻影琉璃纱衣,头上戴着镶了三颗迷海珠的发冠,浑身贵气逼人,让人移不开眼。
“见过姐夫,姐夫可安好?”上官睿站定在正堂中央,拱手行礼,面带三分笑,俊朗的眉眼,看着让人很舒服,但是并不包括盛怒之中的苏大丞相。
苏明朗一点面子不想给,也没让上官睿入座,直接冷脸嘲讽道“哼,好得很,你这外甥女真是长本事了,敢去告自己的妹妹和府里的姨娘,是不是以后还敢把本相给告了。”
上官睿依然保持着脸上的表情,说道“这事我也有所耳闻,要是二小姐和蝶姨娘不贪财,不霸占我姐姐的铺子,不就没这事吗,相爷怎么本末倒置了,这不符合您英明神武的形象啊”
苏明朗冷哼一声“你倒是管起相府的家事了,上官家以为自己是谁?本相顾及往日情分,你们别蹬鼻子上脸!”
上官睿也不恼,只是笑意一直不达眼底,慢慢踱步到苏雨眠身边坐下,“雨眠,外甥女,我这当小舅舅的,还不能关心关心你了,我姐也就是你娘没了,我不关心你关心谁啊,你这么被欺负,你爹还偏袒罪犯,心寒哟。”
苏琪在一旁酸溜溜地说道“小舅舅,清官难断家务事,姨娘只是不善打理,哪有外人说的那么难听,一家人何必闹得这么难看呢,你心疼姐姐,但是却害得琪儿与姨娘平白背骂名,还连累父亲也跟着操心上火,这么做是不是有违孝道。”
苏琪虽然觉得里面有蹊跷,但是也不确定苏雨眠最近的变化是不是跟上官家有关,苏雨眠真是命好有这么一个有钱的外祖家,不像自己,外祖家都是庄稼汉,无权无势又无钱。
上官睿立刻反驳道“别乱攀亲戚!我可没你这样不要脸的外甥女,黑的能说成白的。”说的苏琪面露尴尬,气的直拧袖子。
蝶姨娘也不想自己的宝贝女儿被这样羞辱,便来添油加醋“相府权势金钱哪一样不是相爷一点点挣来的,其中艰辛你了解吗!你拿到的赔偿款终归也还是相府的,何苦折腾这一趟,既丢了相府的脸,你父亲苦心经营的一切也就这样被你毁了!文官不就兢兢业业为百姓造福,图个好名声嘛!”
苏雨眠听着这不要脸的话,觉得苏琪和蝶姨娘坏的无药可救了“笑话,你们不要歪曲事实,这不叫平白背骂名,其中的弯弯绕,你当我不知道吗,我不是以前那么好糊弄了,再说宋大人已经判了你们三个月内要赔钱,还铺子了,说得那么好听干什么。”
正堂你来我往,吵得好不热闹,让苏明朗头都快炸了“够了!”狠狠一拍太师椅扶手,大喝一声“孽女!此事本就可以在府里私下解决!你却不顾相府的颜面如此草率处理!相府丢了颜面对你有什么好处!以后你出嫁也要依仗相府!自私自利,也不顾两个妹妹的未来,不顾家族尊严,来人!行家法50鞭,再关入祠堂三天三夜,不许任何人探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