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苏雨眠拿出戒指空间里上官睿给的一套茶具,用神火烧开了水给裴宁倒了一杯白开水。
等水开的时候,裴宁也准备好自己的说词了。
“多谢。”
裴宁接过茶杯深吸一口气,展开了他的讲述。
“我有一个堂哥,叫蒙焕业,从小寄养在我家,我父亲发现了他异于常人的炼丹天赋,不出意外,那一年四国大赛,他作为第一名进了丹谷,被师尊收入门下。”
裴宁停顿了一瞬,仿佛眼前浮现出蒙焕业的音容笑貌,但是终究是幻想,裴宁撇了撇嘴角继续说道“我们都以他为傲,直到,直到,他的死讯传了回来。”
裴宁有一丝哽咽,但是还是压着嗓音继续诉说着。
“堂兄作为最优人选被挑选出来,死在那年的险地里,那只是很小的鬼头潭而已,而且以堂兄那谨慎的性格,不可能尸骨无存,中间发生了什么我完全不知,我想弄清楚堂兄为什么回不来了,于是原本将精力放在玄气修炼上的我,回头学起了炼丹,每天泡在堂兄的炼丹室里,痛苦,但是也能让我更有动力。”
裴宁几度哽咽,捂着脸,苏雨眠缓缓吐出一句“你喜欢他。”
裴宁顿时放下了手,露出带着泪痕的脸,脸上有着震惊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不知是被苏雨眠看破的尴尬还是被人看透的欣喜。
“你,哈,是啊,他们都没看出来,雨眠,我没看错你,你跟他们都不一样,他们都认为我们是兄弟情深,情深?可惜不是兄弟情。”
苏雨眠不是这异世传统思想的土着,他才不在乎性别,也正是这样的思想让裴宁笑着哭了出来。
裴宁面无表情,泪水却越积越多,直至爆发“我喜欢他,喜欢了好久,都没敢告诉他,还未,还未倾吐心意,他怎么能弃我而去呢!我要找到他,哪怕是尸骨,发丝,我都想问问他,他对我的爱护是否与我一样。”
许久,苏雨眠只是平静的望着裴宁,裴宁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选择继续说道“十二年,我废寝忘食地炼丹,终于,我离堂兄越来越近,师尊知道我与他大弟子的关系,所以将我收入门下,师尊看似什么都不关心,但是他知道我的性格,这次险地说什么也不让我去,我不想放弃这次机会。”
苏雨眠还没有那种能让自己抛弃生命的重要之人,不赞同裴宁的做法,但是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很好的理由去劝裴宁。
“你想好了吗?”
“嗯,我要去,找一个困扰我许久的答案。”
“这次出现的不是当年蒙焕业陨落的险地怎么办?”苏雨眠看着陷入沉思的裴宁,这些年的思念、痛苦、压力已经填满了裴宁,真的是爱而不得的执念吗?不见得,或许也隐藏着自己的心魔,只是用爱情来当作借口罢了。
裴宁像是被戳爆了的气球,那种焦急,狂热的周身气息陡然熄灭。
“是啊,不是鬼头潭的话,怎么办,怎么办。”裴宁抱着头,双臂撑在桌子上,双手时不时的捶打着自己的头,周身围绕着悲伤的气息。
苏雨眠在裴宁再一次捶打自己头颅的时候伸手制止“够了,裴师兄,你回去好好想想,给我一个帮你的理由,我不想你不明不白地往前闯。”
裴宁缓慢地仰起头,看向身侧站着的苏雨眠,似笑非笑“好。”
裴宁等完全走出那段情绪后离开了苏雨眠的炼丹室。
苏雨眠坐在桌子前,拿起熟悉的茶杯,在她看来裴宁这些年更多的是怨恨,怨恨蒙焕业,怨恨丹谷,怨恨险地,得让他自己征服一次险地,破了心魔才行,不一定真需要有人告诉他一个答案,需要的是自己说服自己,去大肆闹一场,发泄掉这些年的艰辛和苦楚。
一个玄气天才放弃原本的前途,去学炼丹,还给自己如此大的压力,是个人都要疯,裴宁已经很理智了,苏雨眠等裴宁想明白之后就帮他去险地,自己也有些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