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宣不甘示弱,眼神不带一丝逃避地瞪了回去。
苏雨眠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无声战争“不是要说说皇都的近况吗?王爷请移驾吧。”
傅明宣昂首挺胸地随着苏雨眠的指引找了个空帐篷走了进去。
“王爷请坐,临时搭建的,有些简陋,见谅。”
“雨眠,你师兄很维护你啊。”
“是啊,毕竟是同门师兄,皇都最近应该很乱吧,王爷怎么这么清闲。”
傅明宣理了理黑色绣金纹的崭新衣袍,坐得十分板正,像一个急于表现自己的花孔雀。
“父皇身体每况日下,但是还能撑着一口气,整日里就怕我们害他,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守着他,我被派到北地,即使想回去争什么,不用靠近皇都就能给我安一个携兵谋反或者其他的什么罪名。“
”那王爷怎么能随便跑出来?”
“青玉替我在北地,傅明玉也是个蠢的,勾结外人,只为了把我支出皇都,呵。”
原来在苏雨眠假死离开皇都后,傅明宣的腿逐渐痊愈,给静王带来了新一轮的压力,致使静王又与西祈联系上了,又给傅明宣设套,导致傅明宣不久之后就被战帝派去了北地,奉旨击退西祈贼人。
皇都之中只剩了太子和静王,太子一派以防守为主,安稳等着战帝死去后,太子就能顺理成章的登基为帝,但是静王不会善罢甘休,一直在暗地里搞小手段,弄得太子党手忙脚乱。
傅明宣去了北地后发现西祈只是在拖延时间,并不想真刀真枪地干,于是将注意力转向了静王,在静王以为傅明宣被西祈人拖住并放松警惕的时候,傅明宣查到了静王背后的一条财路线索,一路追查下来,查到了静王与青阳城的官员有密切的联系,再追查下去,傅明宣发现青阳城的官员与山贼也互相勾结,静王就靠着勒索过路人的亲人或直接杀人越货来获得钱财,再加上静王的一些私产,给静王养兵提供了充足的人力物力。
傅明宣没想到能见到苏雨眠,真是巨大收获之外的意外之喜。
苏雨眠对皇权之间的斗争不感兴趣,只问了一嘴“苏明朗呢?不是站队静王吗?”
傅明宣不怀好意地一笑“哈,苏明朗也是干到头了,苏琪嫁给傅明玉做侧妃,还想让苏雨溪当正妃,促成姐妹佳话,结果发现根本联系不上苏雨溪了,好好一个相府就剩了苏明朗和楼雨蝶。”
苏雨眠像是听笑话一样,嗤笑道“活该,苏明朗的赌瘾怎么样了?”
“你和上官睿真狠,引着苏明朗逛花楼下赌场,现在相府都不是苏明朗的了,他只是租着住在里面罢了。”
苏雨眠猜都能猜到是谁买了相府的地皮和房子。
“他下场这么惨,我就放心了。”
皇都的暗潮涌动都十分凶险,傅明宣一笔带过的事情,其中的凶险只有自己知道,为了再次见到苏雨眠能有话题,故意在相府留了眼线。
“雨眠跟着烈火佣兵团要去哪里?”傅明宣带着些许小心翼翼,喜欢上苏雨眠后傅明宣觉得自己变得不像自己了。
苏雨眠随口答道“玄冥森林的险地。”
傅明宣听了心头一震“险地?考虑好了吗,这次险地据说十分诡异,与往常都不相同,有很多势力都在观望。”
“那我更感兴趣了,多谢王爷提供的信息。”
傅明宣的拳头在袖子下面握了又握,在苏雨眠起身的时候,不自觉地拉住了苏雨眠的手,苏雨眠低头皱眉,傅明宣拉着苏雨眠的手站了起来,巨大的压迫感让苏雨眠不适,眉头皱的更紧了,傅明宣识趣的后退一步,手却依然没有松开,苏雨眠挣脱了几下也发现挣脱不开。
“放开。”
“雨眠。”
四目相对之下,傅明宣先服了软,松开了手。
“别再来纠缠我,我不是皇权、男权下的附庸,我要的你给不了,以后见面就当是陌生人吧。”苏雨眠说完就几步踏出了帐篷,明显是有些生气了。
傅明宣不知所措,独自留在帐篷里消化着苏雨眠如连珠炮一般的话,心里久久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