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淮的眼眸深邃如渊,眼底闪烁着一丝审视的光芒,他静静地注视着宋清若,声音轻柔地问道:“夫人,现在感觉怎么样?”
宋清若看着他紧张的模样,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轻声回答道:“我没事,夫君”
“夭夭,收拾下我们回府吧。”
宋清若犹豫了下,“夫君,我想再待一天陪陪舅母,可以吗?”
“这样啊,那我们带舅母一起回府不就好了。”
“可是,舅母那里……”
萧北淮笑着说:“你先休息,我去问问舅母的意见如何?”
宋清若乖巧地点头表示同意。
厢房内,江氏满脸担忧地来回走动着,心中忐忑不安。就在这时,屋内的光线忽然变得暗淡起来,门口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江氏眯起眼睛,努力辨认着那个身影究竟是谁。
当她终于看清楚时,她的双眼瞬间瞪大,她的手指颤抖着指向萧北淮。突然,她不顾一切地拔下头上的簪子,发疯般地向萧北淮冲了过去。
然而,萧北淮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屑和冷漠。他身边的随风迅速出手,轻易地夺下了江氏手中的锐器,并将她紧紧地控制住。江氏挣扎着,但无济于事。
萧北淮悠然自得地走进厢房,随意地坐下后,还不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微笑着看着江氏,仿佛在欣赏一场有趣的闹剧。
他的手指顺着杯沿转动,笑看着江氏,“舅母,这是做什么?”
“恶贼住口,萧北淮,你杀我尘儿,我不会放过你的。”
“哦,江太医怎么了?出事了吗?我还真的不知道呢?”
“你不知道,小年夜那日,你敢说你不知道?”
萧北淮停下转动的手指,饮了口茶,“舅母,会不会被骗了?小年夜我在府里啊。”
江氏双眦巨裂,血丝蔓延,“除了你,谁会杀他,一年前,他来过信,信中说了他在边关的际遇,……夭夭失忆与尘儿受伤是一同发生的,尘儿还没好全就来到了京都……后来,有人秘密传信给我们,说尘儿没了……”
江氏说到这里,泪水如决堤般涌出,身体也因哭泣而颤抖,但她却不敢放声痛哭,生怕哭声传到宋清若耳中。
“萧北淮,杀人偿命!即使你是王孙贵族,也不能逃避!”
“舅母所言极是,但舅母毫无证据便在此污蔑朝廷命官,按照律法,这可是要施行杖刑的。不过,念及夭夭,本侯便不再与你计较。”
“你竟敢提起夭夭,若不是她怀有身孕,我定会揭露你这恶魔的真面目。我恨老天不公,让你逍遥法外。你可知,终有一日,你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舅母,莫要动怒。你也知晓夭夭已身怀六甲,因此,有些话还需谨慎出口。”
江氏惨然一笑,缓缓说道:“你啊,根本配不上我们夭夭。我们夭夭宛如天上明月,理应与清风霁月的君子相配。”
萧北淮眼眸阴沉了下来,忽然又笑了起来,“可是,那天上月就是入了我的怀,这就是缘分,舅母啊,你啊就好好的,等着看我们一家的幸福未来吧,记得来祝福我们啊。”
说完就笑着走了出去。
出去后,宋清若恰好出来,她看着萧北淮道:“夫君,舅母怎么说。”
宋清若边说就边往厢房走去,萧北淮将她拦住,“我问过舅母了,舅母说改日再去,你现在身体不好,我们先回城找太医看看,好吗?”
“那我去见见舅母,与她告别。”
宋清若扶开他的手,进了厢房,萧北淮跟在她的身后。
宋清若进入房间后,一眼便瞧见江氏正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头微微低垂着。
她小心翼翼地开口唤了一声:“舅母。”
听到呼唤,江氏缓缓抬起头来,那模样着实有些吓人,双眼布满血丝,眼眶泛红,脸色苍白如纸。她的嗓音也变得沙哑难听,仿佛刚刚哭过一场,“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