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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山翠芽,桂枝倒是听说过,但确实不曾亲自尝。
见二人摇头,老头从旁边的土罐子里捏出一小撮,投入烧开的茶壶,这步骤与寻常的点茶法截然不同。也是,点茶都是临安那些有闲心的人用来打发时间的,而似老头他们这些农民,喝茶也是图个方便快捷,贪个解渴。
“俺姓郭,这儿叫郭家村,村里也就百十口人,世代都是农民。”他一边自我介绍着一边来到一旁的水缸前,将上方用来避尘的盖子掀开后,一丝清凉的感觉瞬间溢出,他?了一勺添加在方才烧沸的茶水中,以用降温。
“这水倒是不一般。”桂枝道出了第一感受。
郭大爷笑了笑,随后解释道:“咱这城西北的中泠泉,可是被茶圣陆羽誉为‘天下第一泉’,而这金山翠芽是镇江绿茶中最好的,这茶色泽翠绿,白亮显露,汤色明亮,味清香醇厚!若不是此泉水配上这茶,怎会使镇江茶叶闻名于世?”
“竟如此神奇?”桂枝微微颔首,同向北一齐接过郭大爷递来的茶碗,其中仍余温气,香气四溢。品上一口,被沸水激出的茶香以及中泠泉尚余的丝丝冰凉使得口感独特。
“当真不错!”桂枝点着头,将茶碗放下,随后又开口问道:“郭大爷,郭家村世代都是种这些茶叶的么?”
郭大爷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无奈:“怎么可能……十余年前,我们这里可是想种什么便种什么,主要也是因为这边人大多靠水货为生,吃食上并不担忧,所以每家每户的地里,想种什么便种什么,即便不种地,村里人过得也很滋润,当时村里得有四五百户呢!”
怪不得此处如今看起来略显荒凉,原来是迁走了那么多百姓。“那为什么非得种茶呢?”桂枝又问道。
“哎!”郭大爷叹了口气,站到门外四处瞧了瞧,这才回屋将门关好,“恁俩都是从临安来的,明儿就走,俺便多一嘴与你说。种茶,这全然是润州府衙的意思,茶叶可比稻米贵重多了!”
向北嗤笑一声,不屑地笑道:“那你方才还骂人家府衙,地方官府带领你们这些农户卖茶走向富庶,何乐而不为啊?”
郭大爷摆了摆手道:“年轻人,还是太年轻了,官府但凡能把这些茶叶卖的钱分我们十分之一,俺们都能心甘情愿地替他种茶!可你们有所不知,润州府强迫我们每户种茶,不允许种任何庄稼,甚至果树都不行,而且茶叶每年收完都要上缴,最多给我们这些茶农一些米面,哪儿会掏一个子儿啊?不然您二位觉得为何村里会从四五百户,变成现在的百十人?那都是老的老、残的残,实在没地儿去了!”
“嘶……这天杀的于从冶!”向北将喝完茶的碗狠狠一砸,吓得老头一激灵。
“可不敢这么说那于大人啊!早前有人反抗不种茶叶,第二天就被抄了家!”郭大爷连忙摆手。
桂枝瞥了向北一眼,示意他冷静。她又看向大爷,继续问道:“那镇江这边近日来,可有涝灾?”
郭大爷一愣,摇了摇头:“除非是趁着俺睡着的时候发大水,否则俺们肯定知道,但之前我们务农时,江边的水渠修缮得极好,自俺小时至今,便也不曾见过什么涝灾。”
果然!涝灾一事是假。
如此看来,将自己支出临安,困在镇江只不过是韩侂胄的手段罢了。或许这于从冶就与他有联系,以镇江水涝农田被毁颗粒无收为由,将自己困在这里,然而谁曾想此处从不曾有过水涝,之所以颗粒无收,乃是因为府衙禁止农户种庄稼,只能种茶,而且茶叶还都会被收缴,农户一分也得不到。
小小的一个镇江,已然如此腐败,若不来这一趟,还真是令人无法想象百姓是如何在这种状况下生活十余年的!
桂枝双眸微闭,长叹一声,刚欲再说些什么,却听院外传来声音。
“其余农户也起得这么早?”向北耳朵尖率先听到了,他回头看向郭大爷。
然而郭大爷却战战兢兢地摇头道:“二位还是快走吧,此处不宜久留,方才老夫说的那些,恁俩就当个故事听听得了,切不可外扬啊!不然惹祸上身!”说完,他将门打开,四处观望,而不远处正有火光粼粼,似乎有许多人正朝此处赶来。
“郭大爷您千万保重!”桂枝也知道此时多说别无益处,只好安慰。
院门一关,桂枝便同向北顺着院墙一路朝码头而去。而那群人的速度明显更快,他们驾着马赶在了二人前面,是以他俩躲在茶田里摸索的时候,正巧遇上那群人先到了码头。
高头大马之上,一位青年男子为首,他头顶扎了个公子巾,斜插着朵花簪,显得油光满面,但给人一种腻滑的感觉。
“你看,霍大哥也在!”向北眼尖,当即便发现他身后有一人的身形很像霍弘。桂枝微微颔首,俯身躲在茶田后方看着那群人。
却见霍弘仍是蒙着面,不过他驾着马上前,来在那青年男子身旁便翻身下马并施礼道:“老大,船就在码头。”
那人点点头,转身看向一旁并给了个眼神,后方众人心领神会,一齐朝货船而去。“蔡奚琳和小丫头还在船上!”向北眉头一紧,看向桂枝。
桂枝轻抿嘴唇道:“先别急,看霍弘大哥如何打算。”
命人去了码头那边,那名青年也没闲着,他下马来到茶田边儿上,背对众人朝着对面的茶田褪下裤子净手!
“这狗东西!”向北突然想到方才自己从路边揪下来茶叶还尝了尝,顿时一阵反胃,怒火中烧,当即便将手挪在刀把处,“他娘的!老子砍了他!”
桂枝哭笑不得地拉住了他,安抚道:“别冲动!”
“可……这厮……”向北气愤不已,但瞧桂枝摇头,他也只得忍着。
少顷,那青年收拾利索后转过身来,朝着周围茶田扫视,一旁还有人凑上前笑呵呵地道:“于衙内,您瞧瞧,这周围没人再敢种粮食了吧?”
“这些老家伙,就是缺敲打,杀一儆百便也不敢再反抗了。”于衙内语气轻蔑,又看向几处空出来的田地。
“那儿是怎么回事?怎不种上茶?”他问道。
一旁小厮慌忙解释:“原先还有一家种了稻米,说是吃不上饭了。”于衙内闻言,眉头一立,冷声道:“你们怎么做的?”
那人当即回道:“我们当然按少爷您的吩咐来的!把那些庄稼全都给毁了,他们但凡敢种一次,我们就给他铲一次!”
于衙内满意了,露出一丝笑意道:“看起来敲打得还不够啊!粮不够吃?每月每户发五斤米面还能饿死不成?下回再有人敢私自种粮,不妨让他们见见血。”
听着他这话,就连一旁面罩下的霍弘也是咬牙切齿。
每月每户五斤米面?若家里只有一两人勉强能每顿喝点稀粥,可若再多些人,自然是不够的,就连临安城内最简陋的小食店儿里每日也得消耗四五斤米面,更何况这里只是一月一次!
田埂中,向北眼中尽是杀意,气愤道:“怪不得郭大爷说郭家村的人都跑光了,一户每月只有五斤粮,喂鸡鸭都不够!”
没多久,原先朝着码头去的人当中回来了一个,他下马后拱手道:“于衙内,是运粮船不假,从安阳来的,船上还有一些人。”
“有人?”于衙内忽然回身,看向霍弘,“你不是说船上的人都处理完了吗?”霍弘沉声回道:“回衙内,那些不过是船夫、女人与孩子。”
于衙内眯着眼走向他,随后靠在他耳边,语气不容置疑地道:“这些本衙内管不着,我只要船上的东西,活口一个也不要留,至于船?松开缰绳任它随江飘去。”
“是。”霍弘回道。
“你去吧,赏钱待会一并算与你。”于衙内说完,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