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龙街。
窗外是陌生的小街,没有想象中的人来人往,市景繁华,烈日炎炎,路上少有的几个人还是袒胸露乳,令人咂舌。
感伤、悲怆之外,就是好奇。
“这就是戊龙街么?”
正午的空气比高原还要稀薄,一下车,胸口就有点发慌,少年皱着眉从包里拿了罐可乐,咕咚咕咚的一口喝完扔到了车上。
从小在英国适应了当地湿润的天气,现在回来倒有点不适应。
拥在靠椅上的门卫大叔“唰”地一下站了起来,礼礼折皱的西服,再清清慵懒的嗓子,挂上标志性的笑容。
“少爷,下午来接您吃饭。”
一位老伯站在车前,和蔼的说道,眼角深深的皱纹,雍容的笑,很有气质。
“好了,王伯,您回去吧!”
不卑不亢,没有架子,让家里人很是待见。
横跨过书包,肋紧的背带,让少年眉头一皱。
“高一四班,”
徐亚泽轻声自语,朝着教学楼走去。
高耸的建筑,像是复制一样列成一排排相同的楼栋。
“开学已经快2个月了,呵呵,看来高一是荒废掉了。”
无奈的摇摇头,提了提背上的书包,快要坠下来。里面装这高一上下期的课本和一大叠大叠的摇滚CD以及一个迷你播放器。
传说中的高校怎么连平面图都没有?
三个大楼,十几层楼梯,电梯暂时维修,真是的。
吐一口浊气,这样一圈下来,呼吸都有点困难,裤子已经湿了。
学校大的可怕,有几座大楼,都仅仅只是挂着校老师的课下休息室的牌子。
“沿着这条路,一直走,看到图书馆以后,往右拐,不要用电梯,容易坏。五楼拐角第一间教室就是。”
路两旁是健全的体育建材和大大小小的杂货铺,杂七杂八的货物,不减奢华的价码。柜前少女年龄不大,应该是辍学了,手里拿着手机,脸上挂着羞涩的笑,应该是正和男朋友聊天吧。
先是图书馆,不能用电梯,五楼拐角第一间…一遍遍回忆着老师的讲话。
书包横跨在肩上,每一步都踏的很实,哪个班的老师声音那么大,都不用校广播的,整栋楼都在嗡嗡地回响着。
“高一四班!终于找到了。咦,教室怎么没人?”
书包斜靠在窗前,安静的躺着,它永远都不会累,总是吃饱了就歇着。
冷气从门缝袭出,害少年也打也了个冷颤,堆起的课本无力的拥在书桌上,满地的卷子被莫明的风轻轻滑动着,窗前簇起的窗页,在冷空气下面鼓的圆圆的,让人联想非非。
嵌在墙面上的灯,在没有上帝(学生)的光顾下,也认真得担起自己的职责。
讲台上的自动黑板,彩色字体在灯光下泛起荧荧光芒。
学校有两个大操场,一个是椭圆形的,有跑道和足球场,另一个是方形的,有16个蓝框和数不清的乒乓球板。
雄雄烈日下,几个学生双手按在石灰板上被罚体撑。
“老师,请问这里是高一四班么?
年轻老师戴着白色的帽子,皱着眉看着训练的特长生。
“不是不是!”
不耐的语气任谁都会躲他远远的。
“老师,请问这里是高一四班么?”
“不是啊。”
这个口气还好点。
“那老师,高一四班在哪里?”
少年轻柔的问着,怕又引起别人的不耐。
“哦,对不起,我是新来得。”
…
“老师,请问这里是高一四班么?”
“哦,高一都是在东区的,这里是高二。”
终于有人说出了关键。
烈阳肆无忌惮的傲立万物之巅,用无尽的光和热,肆虐着无论阴暗潮湿的角落,留下属于自己的霸道气息。
“哇,快看,他是谁呀,不会是我的网友吧!”
“他的侧脸好像Rain喔!”
“哪有,明明像Alex Richard Pettyfer。”
“哦,就是演《stormbreaker》那个帅哥吗?我好喜欢他的头发哎!”
“可是他的头发更像是日本那个乐队《枫》的主唱哎。”
徐亚泽的入场,对于在狂噪烈日下受尽煎熬的少女来说,无疑不是沙漠途中突然出现的绿洲。
高一不像高三或体育特长生那样苦苦训练,上课以后形式性的检查一下人数,但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5分钟后就直接解散。没有哪个开始乐意站在烈日下敬业奉献。
李若琳一个人远远坐在伸出来的木叉上,像这种谈话,她是不会感兴趣的。
这样,便有人大夸其谈,什么格格不入,什么学习好就装清高。
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