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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暴烈，没有凶狠。幽暗的雷光中孕育着生机，如丝绸薄纱一样披在它们身上，为它们超度。不少阴灵在消散前，脸上的绝望变成喜悦，痛苦变成恬淡。
甚至……
江桥还看到有几个阴灵，竟然对着他轻轻点头致谢。
“嗯？”
他微微一愣，随即明白：
“意识残留。”
“有些阴灵还残留着一些自我意识，只能那位想要与山鬼争夺身体，以至于让山鬼只能长期待在凤阴山深处的残魂一样。”
“只不过这里的阴灵不如那残魂强大。”
“他们虽有一些意识。”
“但改变不了什么。”
“甚至无法操控自己。”
“只能浑浑噩噩的游荡，不断重复死前的痛苦，也不知被折磨多少年了。”
这有些类似民间鬼故事。
横死之人怨气极重，难以超脱，只能在死亡之地徘徊。
等待它们的结果有三。
其一。
有人超度。
驱散怨气，安详离开。
这很少见。
其二。
也是最常见的，就是被岁月的时光磨灭，最终消散。
尘归尘。
土归土。
其三。
找替身。
偶尔有横死现场。
比如原本平静的公路，在出过一次车祸后，接二连三开始出车祸。又比如风平浪静的池塘，只要淹死过一个人，之后就容易淹死人。
民间称为找替身。
据说横死之人必须找替身才能投胎。
特别是二三十岁。
正值春秋鼎盛之时的年纪。
意外死亡。
怨气最重。
但其实找遍宗教典籍，你会发现没有哪个正规神灵规定过，你横死以后必须找个替身代替你搁那儿站桩，然后你才能投胎。
真正的原因是。
怨气深重的厉鬼，就跟暴怒上头的活人一样，已经失了智。
控制不住自己，也没有理性思考能力。
在本能的驱使下。
只想发泄。
只想报复。
等杀了人，气儿消了，也就平静下来了。
但是。
找了替身。
等待它们的绝对不是什么投胎转世，而是会被关入枉死城中，等待赏善罚恶。
当然。
这些也只是传说。
现实没有枉死城，普通人也无法投胎转世。
这里的阴灵。
也必然是生前具备灵异力量才能凝聚身影。归根结底，灵异暂时保留了他们的一些意识残片而已。
也就是说。
他们首先生前就有“做鬼”的能力。
然后才能做鬼。
普通人死了就是死了，不会有任何残留。
而现在。
江桥看起来像是在“超度”阴灵，让它们能够安逝。但超度以后，这些意识就会彻底消散，如普通人死亡一般，不再留下任何痕迹。
江桥一边行走。
一边净化。
脑海中不由自主想起如意元君。
这位强大到极致的半神，沉沦冥海最深处不知多少年。
是否与这些残灵相似？
……
城中。
峡谷。
阴灵基本被“超度”，而江桥也已来到鬼门关前。
忽然。
有阴恻恻的声音传来。
鬼祟怪异。
如猫抓黑板，让人浑身寒毛竖立，头皮发麻。
“你是何人？”
“为何来这鬼门关？”
一名脸色惨白，身穿寿衣，头戴寿帽的男子，出现在了鬼门关城楼上。它目光阴翳的盯着江桥，散发着邪性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