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国营饭馆,带着那个特殊时代的鲜明印记。还没有走进饭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略显斑驳的木质大门,那扇木门仿佛承载了无数人的回忆与故事。门上的木纹清晰可见,仿佛记录下了时间的痕迹。门上方挂着一块写有“XXX国营饭馆”几个大字的木质招牌,字体刚劲有力,一笔一划都透露出书写者的功力深厚。招牌的边缘略有磨损,但这并不影响它的庄重感。这块招牌仿佛是这家饭馆的象征,见证了它的历史与变迁。
推开大门,进入饭馆内部,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饭馆内部空间不算小,可以容纳数十人同时用餐。地面是简单的石板铺地,由于年久失修,有些石板已经破裂,被来来往往的客人踩踏得光滑发亮。墙壁大多是白色的石灰墙,有些地方微微泛黄,透露出岁月的痕迹。墙上偶尔可以看到一些宣传标语,如“艰苦奋斗,勤俭节约”、“自力更生,丰衣足食”等,这些标语用红色的油漆写成,字迹工整,颜色鲜艳,给整个饭馆增添了一丝喜庆的氛围。
饭馆内一共有十张木质的方桌整齐地摆放着,每张桌子周围配有四张长条木凳。这些桌椅虽然样式简单,但却结实耐用。经过多年的使用,桌面上有些地方已经变得油光锃亮,但却被擦拭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每张桌子上都摆放着简单的餐具,粗瓷碗和竹筷,虽然简单,但却散发出浓浓的生活气息。
国营饭馆的服务员穿着统一的制服,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让人感受到那个时代特有的淳朴与善良。在这里,人们可以品尝到地道的家常菜肴,感受那个时代的独特风味。这里的饭菜虽然没有现代餐厅那样精致,但每一口都充满了家的味道。
正对门有一个大大的柜台,同样是木质的,古色古香,充满了年代感。公方经理坐在柜台后面,手里拿着一把算盘,噼里啪啦地打着,正在算着账。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似乎在核对每一笔账目。柜台后面的架子上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里面装着一些简单的调料,如盐、酱油、醋等,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柜台后的墙上挂着一块小黑板,上面用白色粉笔工工整整地写着当天供应的菜品和价格,字迹清晰可见。这些菜品包括炒青菜、西红柿鸡蛋、辣炒土豆丝、红烧肉、回锅肉、鱼香肉丝等等,价格也十分实惠。此外,还有馒头、米饭、打卤面、炸酱面、肉馅包子、素馅包子等主食可供选择。
天花板上悬挂着几盏昏黄的电灯,它们在夜晚发出柔和的光芒,给整个饭馆增添了一份温暖的氛围。这些灯光并不明亮,但却让人感到舒适和放松。窗户是木制的框架,镶嵌着玻璃,虽然有些陈旧,但仍能透进一些自然光线,让饭馆显得不那么昏暗。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亮了饭馆里的每个角落,使得这里更显温馨。
李胜利带着战友们刚走进饭馆时,目光迅速扫视着四周。他注意到三个服务员正无聊地坐在凳子上闲聊,当看到他们一行人进来后,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李胜利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示意战友们先坐下休息。然后,他稳步走向柜台,将手中的粮票和钱递了过去,并对服务员说:“同志,麻烦给我们来一份红烧肉、一份回锅肉、一份西红柿炒鸡蛋、一份辣炒土豆丝,再加上二十个大包子和六碗打卤面。”
服务员惊讶地看了一眼李胜利,心中暗自嘀咕。在这个艰难的时期,能够有闲情雅致出来下馆子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更何况,像这样点了如此丰盛菜肴的客人更是罕见。她急忙计算了一下总价,回答道:“一共需要九斤粮票,费用是三块七毛钱。”
李胜利熟练地从衣兜中掏出四九城的粮票和钱,认真地数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将它们交到了服务员手中。服务员接过粮票和钱,仔细地数了数,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之色。在这个物资匮乏的特殊时期,这样一笔“豪华”的订单实属难得一见。
他们五个人安静地坐在桌旁,默默等待着即将上桌的美食。每个人的眼神都时不时地飘向厨房的方向,心中充满了对食物的期待和渴望。特别是胖墩,他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往厨房那边瞟,鼻子还不停地嗅着空气中飘来的阵阵香味,喉咙里甚至还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就在这时,一名服务员端着两大笼热气腾腾的包子走了过来。这些包子看起来非常诱人,皮很薄,肉馅很多,让人垂涎欲滴。看到包子被端到桌上,李胜利微笑着说:“大家肯定都饿坏了吧?所以我就让服务员先给我们送来了包子。来,大家快尝尝吧!另外,这里还有醋泡蒜,如果有人想吃,可以自己动手去拿。”
几人纷纷吃起来包子,胖墩说:“连长,你们这里的肉包子可真是好吃啊,我这都大半年没有吃过肉了,上次吃肉还是过年的时候包了一顿饺子。”
“你这小子,赶紧吃吧,有的吃还堵不住你的嘴呢。”老林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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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这胖子就是话多。”猴子也附和道,同时他的手速很快,嘴巴张得大大的,一口咬下去,半个包子都没了。
此时,服务员看着李胜利,心里不禁嘀咕着:这人看起来像个干部。因此,她并没有对他们出言不逊。毕竟,在那个年代,能来饭馆吃饭的人并不多,而且大多数人都穿着补丁衣服。他们四个人身上的补丁数量之多,让人很难相信他们能够负担得起这样的消费。
在那个时代,根本不存在所谓的"顾客就是上帝"的观念。相反,一些供销社、饭馆、粮站等公家卖东西的地方,甚至会挂出"不准打骂顾客"的标语,这也是充分说明了当时正式工作的稀缺性以及其稳定性。
一旦成为这些单位的员工,几乎可以确保终身就业,除非犯下严重错误或违法乱纪,否则不会轻易被辞退,那可是正儿八经的铁饭碗,而且孩子或者亲戚还可以接班,而这些服务员也是正儿八经的国家工作人员,享有国家工作人员的待遇和地位。
不一会儿,几个热气腾腾的菜肴被服务员端了上来,摆放在桌上。每一道菜都散发出诱人的香气,淡淡的肉香弥漫在空中,让人垂涎欲滴。众人不禁咽了咽口水,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尝这些美味佳肴。
李胜利起身给每个人分发了一双筷子,并微笑着说:“兄弟们,咱们这几年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真的很不容易。今天难得有机会相聚在一起,咱们先吃完饭,等吃完饭了,我带你们会南锣鼓巷95号院,先住下来!”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感慨和对未来的期许。
战友们接过筷子,心情激动地点头表示赞同。
李胜利见大家都有了筷子,笑着催促道:“来,快尝尝这红烧肉,可香了!”说着,他夹起一块色泽红亮、香气扑鼻的红烧肉放入口中,细细品味着那鲜美的味道。接着,他又将目光转向一旁正大口咬着肉包子的猴子,关切地说:“猴子,别光吃肉包子了,这红烧肉和回锅肉也非常好吃呢!赶紧尝尝,一会儿打卤面就要来了,这个肉包子等下可以带回四合院,等你们饿了再吃。”
猴子听了,嘿嘿一笑,放下手中的肉包子,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回锅肉送入口中。当他尝到那麻辣鲜香的味道时,眼睛顿时一亮,连连称赞:“嗯,太好吃了!这道菜真是绝了!”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开始品尝其他菜肴。
大林子夹起回红烧肉,放入嘴中嚼了几口,那熟悉的味道让他眼眶一热:“连长,咱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李胜利沉默了片刻,说道:“放心吧,国家的困难只是暂时的,咱都咬咬牙,困难总会过去。咱们当年打光头、打美丽国鬼子,在战场上那么艰难都挺过来了,这些困难能算啥。”
大家默默地吃着饭,每一口食物都被吃得格外珍惜,因为他们知道,在这个时期,粮食是多么的宝贵。
一时间,饭馆就剩下服务员小声交谈的声音和他们几人吃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