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棒梗听到了贾张氏和秦淮茹的争吵声,那声音仿佛一把尖锐的刀子,划破了夜晚的宁静,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刺耳。棒梗原本正坐在昏暗的小房间里,对着一本破旧的小人书发呆,被这突如其来的吵闹声惊得一哆嗦。他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带着满心的委屈与害怕,哭着从房间里跑出来。
只见昏暗的堂屋里,自己奶奶正对着妈妈大喊大叫,贾张氏那满是皱纹的脸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像是熟透了的苹果,眼神里透着一股狠劲儿,仿佛要将眼前的人撕碎一般。她叉着腰,怒气冲冲地对着秦淮茹喊道:“你个没良心的,我儿子都瘫了,你就该好好伺候着,成天还想着出去抛头露面,你安的什么心呐!”
而妈妈秦淮茹则一脸委屈地站在那里,她身形单薄,如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在贾张氏的呵斥下显得愈发弱小,眼眶里噙着泪水,却又不敢让它们落下来,只是咬着嘴唇,默默忍受着婆婆的责骂。她的手紧紧抓着衣角,用力到指尖泛白,似乎想要抓住最后一丝尊严。
棒梗心里难受极了,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奶奶总是要欺负妈妈呢?在他天真无邪的心灵里,妈妈就是那个默默付出,每天不辞辛劳地做饭、洗衣服,尽心尽力照顾全家人的大好人啊!然而,奶奶却总是对妈妈恶言相向,没有一丝好脸色。
贾张氏一见到自己的宝贝孙子哭了,她那原本凶神恶煞般的神情瞬间发生了变化,脸上立刻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她急忙上前一步,紧紧地抱住棒梗,轻声细语地安慰道:“别哭啦,我的乖孙儿,奶奶这就去给你拿糖吃哦。”说完,她挪动着那肥胖笨拙的身躯,迈着她那双短小的腿,迅速地走到一旁摆放着的礼品盒旁边。
贾张氏伸出手,毫不犹豫地伸进礼品盒里,狠狠地抓了一大把花花绿绿的糖果。这些糖果五颜六色,散发着诱人的甜味。接着,她转过身来,将手中的糖果递到了棒梗面前,满脸期待地看着他,希望能让棒梗开心起来。
棒梗接过糖果后,迫不及待地将其塞进嘴里,连脸上的泪水都来不及擦拭。糖果在口中慢慢融化,丝丝甜意逐渐散开,仿佛安抚了他内心的伤痛,让他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然而,棒梗并没有完全沉浸在甜蜜之中,他的目光落在手中剩余的糖果上。犹豫片刻之后,他毅然决然地将它们放入口袋里,接着转身向门外跑去,边跑边喊:"我要去易爷爷家了,给妹妹带些糖果过去!"随着他的呼喊声,那瘦小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门口。
望着眼前的情景,秦淮茹不禁心生感慨。尽管她对棒梗如此关爱妹妹感到欣慰,但贾张氏对待孩子们的态度实在令人心寒。在这个家庭中,只有儿子才能赢得婆婆的宠爱和关怀,而她作为媳妇,无论如何付出,都无法改变自己被视为外人的命运。
她默默地回忆起自己每天辛勤劳作的生活: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做饭、洗衣服、还要照顾躺在床上的贾东旭,照顾年幼的孩子,同时还要承受来自婆婆的责难,自己婆婆每天没事就拿着一个鞋底在那里晒太阳。然而,所有这些努力在婆婆眼中都成了天经地义之事。她无奈地低下了头,凝视着自己那双粗糙的手,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滋味。
贾张氏心里很清楚,厂里接班的工作只能由秦淮茹接替,毕竟她自己都快五十岁了,而且厂子里全是体力活,能在家里休息,谁会愿意去上班呢?然而,此刻的贾张氏并不打算提及这份工作,她只想借此机会好好打压一下秦淮茹。尽管她的儿子已经瘫痪,但她依然坚信这个家仍然由她作主。于是,她双手抱胸,一脸挑衅地盯着秦淮茹,眼中流露出明显的不屑与得意,似乎在向对方宣告:“哼!你必须听从我的安排,这个家还没轮到你来做主。”
秦淮茹咬紧牙关,强忍住内心的委屈,转过身默默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晚餐。她一边切着菜,泪水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不停地流淌。但她害怕被贾张氏发现,只能不时地用衣袖悄悄擦去眼角的泪花。
看着秦淮茹转身走向厨房准备做饭,贾张氏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嘴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声。她转头看向躺在床上假装睡觉的儿子,压低声音对他说:“东旭啊,你现在身体不好,没办法动弹,但我们得牢牢盯着你媳妇。只要她在院子里干活,其他男人的眼睛都快长到她身上了!”
与此同时,刚刚跑出门外的棒梗,一路小跑着来到了易中海家。易中海正专注地整理着自己的工具,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看到棒梗出现在门口。他露出和蔼的笑容,轻声问棒梗道:“棒梗啊,怎么突然跑到这里来了呢?”
棒梗吸了吸鼻子,哽咽着回答:“易爷爷,我奶奶又欺负我妈妈了。我想过来找我妹妹小当玩,我给她带了一些糖果给吃。”说完,他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掏出几颗糖果,递给正在易中海家中玩耍的小当。
易中海看着眼前的棒梗,轻轻叹了口气,他心里明白贾家的情况。这贾张氏向来强势,秦淮茹在贾家的日子确实不好过。他起身摸摸棒梗的头说:“好孩子,别难过了啊,你妈妈是个好妈妈,你要好好听话,知道不?”棒梗懂事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