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蔓菁因着他的靠近,清醒一些,她试图稳定声音,“你是怎么知道的?又为何要告诉我?你究竟有何目的?”
赵承澈将折扇轻轻一挥,一双多情的眸子满是笑意:“郡主不必如此防备本王,本王不过是想帮助郡主,替镇北王讨个公道罢了。”
“至于本王是如何知道的,本王自然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不然早就被这吃人的世道啃的连渣子都不剩了。”说到此处,赵承澈眼中的笑意渐渐变冷,一双凤眸如泼了墨般。
李蔓菁此刻思绪凌乱,仿佛置身于一场扑朔迷离的迷雾中,四周的真相若隐若现,却让她难以触碰:
父亲和那个神秘的女子究竟是何关系,竟让父亲不顾生死地挽救,最后陷入敌军的埋伏?顾子墨——那个藏身在“徐潇”之名下的男人,竟然是顾家的遗孤,而顾家和镇北王府本无恩怨,他为何要害死父亲?还有承泽哥哥——她从小熟悉的三皇子,他到底知道多少?父亲的死是否他也牵扯其中呢?
“菁儿,若你想知晓其中的缘由,或许本王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赵承澈的声音忽然变得柔和起来,眼中也恢复了几分往日的温情。
李蔓菁看着赵承澈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心中充满了矛盾。她不确定是否该接受赵承澈的帮助,毕竟这个男人太过神秘和危险,但他提供的信息又确实让她无法忽视。
“王爷的好意蔓菁心领了,不过这件事蔓菁还需好好思量一番。”她微微福了一礼,尽量保持冷静。
赵承澈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笑容不减,“郡主可以慢慢考虑,本王随时恭候。不过,请记住,有些机会稍纵即逝,若想寻得真相,可不要错过了时机。”
回到厢房,李蔓菁依旧理不出任何头绪,她所了解的信息太少了,从小父亲和哥哥将她保护得太好了,让她无忧无虑不谙世事的长大。
“如果哥哥在身边该多好。”李蔓菁轻声自语,心中隐隐一丝失落。
次日,李蔓菁醒来时,天光已透过窗棂照进厢房。
她揉了揉发胀的脑袋,昨日发生的一切让她心力交瘁,整晚都被噩梦困扰,梦境中不断浮现父亲倒下的身影,还有那名神秘女子的模糊轮廓。
她走到窗前,望着寺庙外的静谧庭院,微风轻拂,似乎带来了一丝平静。
李蔓菁明白,自己势单力薄,想要弄清楚这团迷雾只能循序渐进,唯有等兄长李修明回来后,再与他商议。
至于江陵王,她并不想求助于他,这个人太过神秘复杂,她不愿在尚不明了的局势中,轻易与他为伍。
收拾妥当,李蔓菁缓步走进护国寺的大殿,殿内香烟袅袅,佛像庄严肃穆,她选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轻轻在蒲团上坐定,等待太后的到来。
此时大殿内已聚集了不少僧人,他们正在低声诵经。
不一会儿,殿外传来了动静。李蔓菁抬眼望去,见太后在几名宫女的搀扶下缓缓步入大殿,众人见太后到来,纷纷起身行礼。
"平身吧,今日是哀家祈福的最后一日,大家继续随本宫一同诵经,为天下祈福吧。" 太后温声说道,言语中带着一股慈祥和威严。
李蔓菁随众人一同起身,行礼后重新坐下,双手合十,低垂眉眼,开始跟随僧人的节奏诵念经文。
诵经仪式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殿内的香烛燃尽,清晨的光线渐渐透入大殿,映照在每个人低垂的脸庞上。
诵经诵经结束后,太后缓缓睁开眼,李蔓菁立刻上前,轻轻搀扶起她,动作温柔又谨慎。
太后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一丝慈祥,低声说道:“菁儿有心了,哀家年纪大了,坐了这许久竟有些乏力。”
李蔓菁柔声应道:“太后娘娘您须得保重凤体,万不可过于劳累,您的健康是天下百姓的福分。”
走出大殿,众人来到一处凉亭,太后抬手示意道:“这里风景甚好,就在这里歇息片刻吧。”
“是。”宫人连忙上前,将石凳铺上软垫,并备好茶点放在桌上。
李蔓菁小心扶着太后入座,待太后坐定后,太后慈爱地看了她一眼,说道:“菁儿,你也坐下歇会儿吧。”
“是。”李蔓菁依言坐下,姿态端庄。
凉亭外,微风拂过,带来几分清凉。
太后轻抿了一口茶,似是不经意地问道:“哀家偶闻护国寺后山藏有玉兰秘境,花开时节,美不胜收,不知菁儿这两日可曾有幸一睹其芳容?”
李蔓菁微微一怔,心下了然,看来太后已然知晓昨日她与江陵王共游秘境的事了,随即敛下眉目,轻声答道:“蔓菁幸得寺内僧人提醒,方知有此秘境,昨日闲暇之余,确已前往探访,还在秘境中偶遇王爷。”
“哦?原来澈儿也去了那里,你们倒是颇有缘份。菁儿,你对澈儿这孩子印象如何?”太后语带深意,目光温和地望向李蔓菁,似是在探寻她的真实想法。
李蔓菁心头微微一紧,思索片刻后,她平静地回应道:“江陵王风度翩翩,才智过人,蔓菁十分敬佩。”
太后闻言,她轻轻点头,目光中充满了对江陵王的骄傲与疼爱:“澈儿这孩子,自小就聪明伶俐,心思细腻,这些年,他虽历经风雨,但心性愈发成熟稳重,这确实让哀家感到欣慰。”
太后稍作停顿,“澈儿这么多年一直忙于政事无心娶妃,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哀家催了他好多次皆被他推搪过去,澈儿他对你似是与旁人不同?”
李李蔓菁心中微澜四起,面上却保持着温婉的笑容,轻声回应:“太后娘娘多虑了,江陵王殿下性情温厚,广结善缘,蔓菁与王爷虽有所交往,但始终恪守礼数,王爷对蔓菁并无特别之处。”
太后听后轻轻叹了口气,随后温柔地握住李蔓菁的手,轻拍几下,目光变得柔和而忧虑:“不管是泽儿,还是澈儿,他们都是好孩子,都是哀家的心头肉。哀家实在不愿因着一些事伤了他们的感情,让他们心生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