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之一贯爱和周佑润作对的鲁王周佑辉,安王周佑朗平常都不怎么搭理过周佑润,这会儿倒是很有周佑辉的做派了。
“老二,”隆武帝皱眉训斥,“润儿是你的弟弟,不可无礼。”都到了这个时候了,隆武帝仍是慈父心肠,这一幕无疑刺激得人愈发气急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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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佑朗就是最明显的一个,他狠狠地瞪着云淡风轻的周佑润,咬牙切齿,“那银票有人亲眼目睹那是你的奶娘儿子给程奇的,你奶娘儿子哪里来这么多的钱?该不会你想说自己不知情吧?”
此次周佑朗掌握了十足证据,准备在朝堂上对付周佑润。相较于名正言顺的皇太子周佑楷,周佑润更让人反感厌恶。
周佑楷从小不得隆武帝的欢心,纵然拜祭宗庙立为皇太子,也不过是占了嫡长子的名分,谁人不知周佑润才是最得宠的?若非周佑楷这个储君无可挑剔,废立太子攸关社稷,指不定隆武帝真的要想办法废了周佑楷,再立周佑润了。
不仅周佑朗这么想,满朝文武百官就有不少人抱着这种想法,去亲近讨好周佑润。
周佑朗心气不顺,周佑楷也就罢了,周佑润算什么东西?惺惺作态伪君子,还亏得那么多人夸他有君子风度,他们这些兄弟哪一个不是窝火?
“回父皇,奶娘儿子干出这种事情,儿臣失察,也是儿臣放纵,约束不力。”周佑润神色诚恳,当着大臣的面给隆武帝道歉,“国有国法,儿臣恳求父皇降罪儿臣,杀了奶娘儿子,前线粮草紧缺,儿臣届时会捐出银两以供前线。”
一番诚恳道歉补救, 反而让周佑润无形中笼络了更多人心,众人觉得,安王鲁莽冲动,远不如荣王顾大局。
“四弟有这份心意是好事,只不过,”鲁王周佑辉似笑非笑地睥睨着周佑润,“你拿出银两给前线买粮草,那不就是成了你出钱给父皇了吗?我说四弟,这种事情你是戴罪立功,没必要出风头。父皇龙体康健,前线粮草紧缺也有父皇操心,你想赎罪,也可以寻找其他法子。”
此话一出,大家感觉得到,来自上头那道凌厉的视线正在打量着他们。在场诸位无不战战兢兢,冷汗涔涔,不敢多言。原本堪称热闹的金銮殿,刹那间万籁俱寂,无人开口。
“哦?老四也是这么想的?”半晌,隆武帝听不出喜怒的话在上头响起。
“回父皇,儿臣……”周佑润正欲说些什么时,殿外匆匆闯入一人,此人是御林军当差的文隽,和隆武帝报告了一件重大新闻,程奇的儿子带着人马烧了粮草,被五城兵马司的人当场抓住,请隆武帝裁决处理。
隆武帝登即大怒,“大胆!”
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是方啸,方啸文隽同为武进士,被隆武帝提拔至今日的位置,足见功绩,这会儿心腹爱将报告了这则惊天消息,如何不叫人愤怒?
程奇心口一跳,烧粮草根本不在他们的计划之中,为什么会发生如此变故?
“烧了粮草,天戎族指定趁虚而入,到那时候,我们大雍又得损兵折将了。”一想起过去不久的宫宴刺杀,隆武帝心头的火气蹭蹭蹭往上涨,额头青筋暴起,几乎要将人吞噬殆尽。
天戎族本就是大雍的眼中钉肉中刺,粮草一烧,重新凑齐粮草运往前线又得费老大的劲,一想到这些头疼事,隆武帝瞧着程奇的目光便布满了阴霾。
“来人,将程奇拉下去,择日处斩!”竟是不问缘由,要把程奇斩首了。
周佑润赶紧求情,“父皇,此事想必另有隐情……”
“住嘴!”隆武帝气急败坏,“荣王殿前失仪,罚俸三年,没有朕的允许,不许踏出王府半步,另外,德妃管理后宫失责,降为婕妤,搬出主殿,迁往宜香殿。”
这下可好,不仅周佑润倒霉,还连累了段德妃也被隆武帝迁怒责罚。
上一次禁足只是重重拿起,轻轻放下,眼下的禁足令,是遥遥无期了。
周佑楷低下头,不去看周佑润难看的脸色。
人在做天在看,一报还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