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了长公主府后,罗秉昭前来汇报审讯花家的具体状况。
花侍郎供认与西燕勾结,上一次宫宴刺杀也有他的份,另外西燕细作的活动地点已派人去搜寻,还在花侍郎家找到了账本,上面所写无不骇人。
这样一来数罪并罚,花家男子枭首示众,女子流放到石场当劳役,奴仆一律杖杀。花家世代不入科举,姻亲故旧依罪名大小论刑处罚,没有谁逃得过这一关。一时间,京城风声鹤唳。
这是周佑楷即位以来处理得第一桩细作案 ,不会是最后一次,为了杀鸡儆猴,以儆效尤,周佑楷从重处罚,警告暗里那些蠢蠢欲的人,不准痴心妄想。
罗秉昭忙前忙后,都无暇理会周益谦了,这些天下来,她待在郡主府,他则是管着皇城司,因各自有事,双方也是许久未见了。
这一会,罗秉昭对周益谦难得流露出一丝思念。
周佑宸大致阅读浏览完毕,便笑着说,“人果然还是得有事要做才好。你看看,你这精神气,远比在何府时好上不少。”
在何府天天勾心斗角,心里有事,罗秉昭眉宇间总有一缕挥之不去的愤恨,何家众人罪有应得,相继伏法,又帮周佑宸大大小小干了不少事,不知不觉间,眼界开阔,心境开朗,精气神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罗秉昭一怔,嫣然一笑,“难道殿下不喜欢我这样吗?”
“喜欢啊,”周佑宸轻轻一叹,“以前我遇见你时,虽说有意利用你,可日久天长,我又怕你一时想不开,走偏了。现在你走出来了,是好事。人生苦短,好好珍惜吧。”语罢轻抚罗秉昭的手背,语重心长。
人啊,最怕的就是止步不前,困在过往的痛苦反复挣扎折磨。都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周佑宸别的做不来,只是希望这个小姑娘能多多珍惜这个机会,这只是起点,而不是终点。
罗秉昭好在肯跨出这一步,体验新的人生,阅尽不同的风景。
“多谢殿下关心。”罗秉昭心嘭嘭直跳,一直以来能这般无微不至关心她、设身处地为她着想的,除了哥哥与罗家人,就只有周佑宸了。
这种关心不同于亲人间的嘘寒问暖,而是另外一种心灵情感上的惺惺相惜、同仇敌忾。
失去的,总会回来。罗秉昭心想着。
两人继而聊了一点花家后续,便扯开话题,提及了汪梦醒。
汪梦醒这阵子也很热闹,约上韩琳一道去天香楼吃饭时,和一帮书生吵架动手了。
具体缘由,听汪梦醒的话头是那些书生好端端的平白污蔑韩琳红杏出墙、勾三搭四、为人风流等等,另外还把汪梦醒扯进来,说她与韩琳一路货色,以前看着人模人样,不料私底下这般不守妇道云云。
各种难听话都有,差点没让汪梦醒韩琳气得当场骂人,汪梦醒十分直接地与这些人对峙,字字珠玑驳回后,这群人还不依不饶的还想动手,于是被汪梦醒一挑三打跑了。
汪梦醒借此一战成名,声名鹊起,在盛京一时风头无二。
当在军营赶回来的廖必胜得知此事时,磨了磨后槽牙,惊呼一声,“这种事情怎么不叫上我啊?打这种没本事的书生,我最在行了。”一股痞气油然而生。
廖必胜为将杀敌 ,本就招惹非议,这些年背地里说廖家教女无方的不知凡几,以前廖必胜动手打赢,还被那些人指指点点,说得更难听。
出于立场和私人情感,廖必胜无法对书生这类文人产生好感,废话多,骨头软。
罗秉昭一脸笑意,“梦醒从来不会白吃亏。”
汪梦醒不仅仅是通读诗书,也是习武强身之人 ,就是武功难以和周佑宸相提并论,只不过打跑几个文弱书生不在话下。
“秉昭,你应该不知道吧。”廖必胜也不再较真汪梦醒不叫上她的事儿,转过头聊起了其它事情。
“你之前的那个二妹妹, 也就是何珊珊,她被方家给赶走了。”
廖必胜说起了最近盛京的一桩八卦。
自打何应全章碧柔获罪,流放岭南后,何珊珊以割发明志,以此恩断义绝,之后干脆跟着公子哥远走高飞,不知下落。
廖必胜也是很佩服何珊珊,连亲弟弟都不管,只顾着自己逍遥快活,现在她摊上事了。
原来带走她的那个不是什么公子哥,只是一个家有贤妻的富商大贾了,加上何珊珊,家里小妾外室差不多是养一圈又一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