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柯淑琴无事,周佑宸在留下一堆补品药材后,便告辞离去。
有周佑楷萧太后在,柯淑琴那边暂时解除了危机。
而徐环也很快把调查结果告知了周佑宸,周佑宸听完后,冷笑一声,“后宫得整顿一下了。”
于是,一声令下,后宫风起云涌,一时间人人自危。
与此同时,前朝一些官员也被五城兵马司查封带走,经过调查,发现此乃探子细作,周佑楷大怒,判决斩首, 女眷流放为奴。
如此一来,因柯淑琴中毒所引发的一系列动静,终于在两个月后宣告结束,恢复了平静。
那些刺杀周佑宸的刺客们都被周佑宸下令处以极刑,周佑宸很记仇,这群人胆敢对她的人下手,罪该万死。
刺客们不得好死,但周佑宸并未就此松懈下来。
前朝后宫拔出了不少钉子,照理来说西燕得有大动作,可据内线来报,这段时间付简之十分平静,一点也不为探子的连根拔起而心疼。
付简之会有此反应,要么是无所谓探子的生死,要么就是胸有成竹。
周佑宸倾向于后一种,不由得警铃大作。针对西燕的部署,她要好好想一想了。
周佑宸吹了吹哨子,一只信鸽从窗外飞入室内,周佑宸挥毫泼墨,将纸条折叠好,放在信鸽腿上绑着的铸管内,又摸了摸信鸽的皮毛,信鸽如得令般,立即飞走了。
彼时月明星稀,微风细雨,暮色苍茫,庭院内百花争艳,染着露珠,生机勃勃。
是机会,是危机,皆看以后了。
……
回风楼
一袭天青色长裙的周佑宸蹙眉,望着汪梦醒,“你要走?”
准确点说不是走,而是游学。
汪梦醒明年正式参加春闱,在此之前她要做的打磨好基础,不坠祁良美名。
游学是不少书生子弟在外行走长长见识的一种方式,只是汪梦醒身为女流,要想游学必须经过父母的同意。
汪培正铁定不答应,关氏和汪阁老好说,再者 ,游学非易事,耗费的金钱和人力不容小觑。
汪梦醒只是闺阁小姐,暂时来说没有那么多钱撑得起她出门游学的花销。
想到这儿,周佑宸问,“这件事你爹知道吗?”
上一次得知汪梦醒参加童子试时,汪培正别提有多生气了,若不是有周佑宸的人盯着 ,指不定汪培正真要打汪梦醒了。
这一次汪梦醒要去游学,不用多说,汪培正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同意的。
“暂时不知,爷爷和娘已经答应了, 也给我钱 ,让我自由选择。”
汪梦醒到底是汪阁老倚重的孙女,平常给的月例除外,光是额外补贴就很多。 关氏的嫁妆也留给了汪梦醒,关家当年也是累世官宦,资产丰厚,关氏在家中颇得父母疼惜,自然而然,她出嫁时也是十里红妆。
关家近些年不大景气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关家舅舅也对汪梦醒十分关照,逢年过节走动不少,该给的也很多。
因此 ,汪梦醒手头阔绰, 哪怕比不了周佑宸的富裕,也足够支持她出门游学了。
面对周佑宸的担忧,汪梦醒淡然一笑,“师父告诉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而且,不去游学,我又怎能了解南方的富饶和北方的雄伟?盛京诚然很美,可四四方方一片天,看久了也很腻。梦醒想走,走在外面,抬头挺胸,与人论文。”
说是论文,其实相当于扬名立万了。
毕竟,祁良收了一个女弟子,这件事在天下文人心里也是褒贬不一的,汪梦醒若想压下这些争议,最好的方式莫过于是和士子大儒交流切磋。
周佑宸显然也想到了这层要害了,便谨慎叮嘱,“梦醒 ,关州一向是士族的天下,你若有机会就代我去一趟吧。”
关州的士族是出了名的蛮横无理,他们比大雍的世家历史悠久,在当地远比朝廷更有威慑力。
关键是,朝廷政令施展不开,当地官员唯唯诺诺,以士族马首是瞻,长期以往,成何体统?
周佑宸周佑楷早就想对士族开刀了,碍于种种原因拖到现在解决。
这会儿汪梦醒提出要去游学,周佑宸就把这件事交给汪梦醒了。
汪梦醒闻言,面色一正,“殿下,我只是一介闺阁女子,那些人不会听我的。”
她无权无势,那些蛮横士族凭什么听她的号令?
“大哥届时会派钦察过去,你尽管放心。另外,有事的话,大可去找陇右道黜置使绥安侯号令。”
绥安侯是周佑宸二舅父萧言皓,他在都察院待一阵子后被周佑楷委任为都转运盐使,从三品,是不折不扣的油水肥差。
上一任都转运盐使因无能被周佑楷罢官了,换上萧言皓后,效率高不说,周佑楷也不用担心会被拉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