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秉昭说得对,我们是什么交情?干嘛遮遮掩掩?难道是不信我们会帮你吗?”廖必胜语气坚定,也附和罗秉昭的话。
这样一弄,倒搞得周佑宸有点不识好人心了。
周佑宸揉揉眉心,微微一叹,也不好继续推脱,只好一五一十道,“其实也没什么,我是为付简之心烦罢了。”便把宫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罗秉昭闻言,神色凝重,付简之因算命不成亲,看似是私事,细究起来,那是大事了。
付简之在西燕权势滔天,又不肯娶妻,这样的人,一旦西燕大雍翻脸,这人——那是一丝一毫的缺点也寻不到了。
一个完美无缺的人,要么是大圣人,要么就是大魔鬼,而付简之显然是第二种。
面对强敌,周佑宸自然是没有好心情了。
只不过……
“殿下,我之前请人暗中查访服侍过摄政王的人,好像有了眉目,这信我一直没看,就等殿下查阅。”廖必胜一拍脑门 ,赶忙把她藏好的纸条交给周佑宸。
之前周佑宸吩咐魏紫去办事,办的事很快有了消息 ,这是周佑宸意想不到的。
周佑宸迅速看完纸条,良久轻叹道 ,“还真是绝了。”
这五个字,像是预示了什么。
“付简之的母亲当年是携带宝藏进府的,而且付简之是他娘和一个男人生下的孩子,付简之并不是付家的亲骨肉。”
这桩秘闻被揭晓,离不开季清羽的帮忙,锦荣当铺的分号也在西燕,她现在在南华帮助宝华公主夺位,暂时顾不得西燕。
南华的使者也来了西燕,只是使臣代表是大公主派系的,周佑宸也不好与南华来往过密,徒惹猜疑。这些天下来,当真是交流甚少。
先前魏紫出门,也是悄悄联络了西燕的探子,兹事体大,周佑宸肯定不会让春燕抛头露脸引来付简之的怀疑,魏紫懂得易容,又默默无闻,混进人群里,不被人察觉到。
罗秉昭吃了一惊,付简之的身世如此的……奇异。
“付太后知道吗?”罗秉昭很快明白过来,点名中心。
周佑宸投去一抹孺子可教的眼神,接着又道,“她是默许的。”
付太后与已故的付家家主是一母同胞的兄妹,手足情深,但付简之当年谋杀了付家家主后,竟是想方设法帮其遮掩一二,瞒天过海,助付简之参加科考入了先帝的眼,然后平步青云,渐渐地成为了付家家主,大权在握。
民间一直传闻付简之谋杀亲父,说是这么说,但变成事实,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廖必胜深吸一口气,“这付家也很热闹啊。 ”自打付简之当了摄政王后,付家的老人渐渐地消失了,连族亲也越来越少出现在京城里,仿佛一夜之间销声匿迹了。
这肯定是付简之的手笔,可付太后也未必一无所知 ,这女人——
心狠,也有远谋。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罗秉昭没有周佑宸那般忧心忡忡,反而态度乐观,“再者,付太后再厉害,有付简之在,她能翻出什么浪花?说不定,谁赢谁输,也未可知。付简之不好惹,付太后和他斗,这好戏还在后面。还有新帝,同样不是省油灯。”
根据眼线来报,新帝疑似许诺付太后在成年后迎娶付家小姐为皇后,这相当是豁出去了。
亲上加亲,一国之母,万凰之王,谁能拒绝得了这种诱惑?到时候,新帝、付简之、付太后,你方唱罢我登场,就看谁技高一筹了。
周佑宸细细思忖,没有开口,罗秉昭廖必胜也不出声打扰她,房间内气氛低沉,陷入长久的沉默。
半晌,周佑宸道,“一周后 ,你们跟着我去看大比试吧。不用留在别院。”
对于周佑宸做出这个决定,罗秉昭廖必胜并不反对 ,直接应是。
别院内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美好,可有的地方就没有周佑宸这边的好时光了,譬如摄政王府。
一回到摄政王府,付简之挥退了所有人,独自一人待在书房中,好似是闭目养神。
“野种,孽子!”
“不是你这个孽种心术不正,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跟你那死去的贱娘一个样,龙生龙凤生凤,当真是不安分!”
……
铺天盖地的指责谩骂,几乎要将付简之弄得头痛欲裂、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