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郡王亲王每年都有定例,但家大业大的,人一多,捉襟见肘,连公主尚且谈不上财大气粗 ,何况是这群不事生产的皇亲国戚?
一来二去,不免就动了歪脑筋,敦亲王也是鬼迷心窍下,听了手下的话,掺了一脚,而今想抛开关系也没办法了。
越想越害怕的敦亲王想着坦白从宽, 说不定还能让周佑楷从轻发落,于是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其实,他对刀疤李的生意不是很熟,毕竟每年孝敬的银子到位就行,没必要过问那么多。只是有一天敦亲王心血来潮,问了一下刀疤李是怎么赚钱的后,敦亲王日日夜夜生活在惶恐不安中。
敦亲王再傻也想明白了,他这是被人拖下水了,可脱身谈何容易?刀疤李有他的把柄,他不听话也不行。
当敦亲王说起刀疤李从下面给他选了一个姑娘送给他时,还一脸紧张,生怕周佑楷处罚他。
“这么说,刀疤李的生意在外地?”
周佑楷不紧不慢,语气平平,听在敦亲王的耳中犹如魔咒。
“是,是这样没错,听他说,以往带来的这些人,到最后最好看的都要送得远远的,不要让人看见。刀疤李给我带来的那个的确漂亮,说是孝敬给我的。这个姑娘如今已经生了两个孩子。”
敦亲王声音越来越低,上首的皇帝陛下怒气冲冲,直接冲着敦亲王发难,“敦亲王,知法犯法是死罪。”
堂堂亲王竟是走这种方式为自己挣钱,说出去了,天家威严情何以堪?
想到这儿,周佑楷连看敦亲王一眼都不想了,这样的人,不提也罢。
敦亲王不忘给自己诉苦喊冤,“皇上,微臣有错,微臣该打,但不要对微臣的家眷动手,微臣一力承担所有罪责。”
“哦?”
周佑楷不怒反笑,“你如何承担得起这数万万子民的怨恨?”
敦亲王或许没有想明白的一点是,没有周佑楷的默许,就算周佑宸是镇国长公主,也是不得擅闯亲王府邸的,更别说带兵围困了。
“将敦亲王带去宗人府,没有朕的允许,不许任何人前去探访。”
周佑楷金口一开,圣意难违。
高高在上的敦亲王下一刻立马跪地求饶,他不顾失态地大喊了一句,“皇上,我是您的亲叔叔,您不能不顾情分啊……”
侍卫拖走了他,他不甘的嘶吼仿佛飘荡在空气中,纵然相隔甚远,依旧能听得见敦亲王的声音。
周佑楷往后一靠 ,闭目养神,像是刹那间抽去了精气神。
皇帝陛下在想什么,无人得知,不过周佑宸带人围困敦亲王府,任务完成,十分顺利。
周益谦从王府里搜查出无数奇珍异宝,其中不少是宫中珍藏,这些不是每年的赏赐。
换句话说,敦亲王是走了见不得光的渠道,中饱私囊,纳为己有了。
仔细整理清算后,周益谦破天荒地轻嘲道,“倒是人不可貌相。”
有这功夫,干什么不好呢?
周佑宸轻抬下巴,“敦亲王妃没有为难你吧。”
敦亲王妃这个人在宗室里风评不是很好,原因很简单,一方面是她管家管得严,对下人对孩子对姬妾都很严厉,出了名的不近人情,另一方面 ,敦亲王妃本人尖酸刻薄,惯爱说些让人难受的话。
周益谦父母双亡被收养在宫里时,敦亲王妃曾经毫不客气地背地里说闲话, 骂他是克星,克父克母,不吉利的煞星。
正因如此 ,周益谦对敦亲王府全然没有好感,这些年也是暗中查出了不少猫腻。
敦亲王府落难,不去痛打落水狗,那就不是周益谦了。
“她也不能对我说什么。”周益谦淡淡道。
敦亲王妃只敢对无依无靠的周益谦冷言冷语,却不敢对成为皇城司指挥使的晋王出言不逊。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无权无势 卑微如草。
周佑宸挑眉,不置可否。
“太皇太后一直想为你和秉昭张罗亲事,你是什么想法?”
罗家是罗秉昭的娘家人,按理来说得先问问罗大将军的意见,华太后爱惜罗秉昭,也愿意为她着想, 婚姻大事,她不愿意,太皇太后不会强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