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太后点名礼亲王妃到护国报恩寺出家祈福,谁能反对?
这个大臣原本想继续劝谏,但对上周佑楷没有多少善意的眼神时,心里一突,到嘴边的话立即变成了太后圣明。
周佑楷见此又再度表态,礼亲王妃郝氏忠义仁孝,淑德含章,诚心大爱,愿出家祈福,特赐号静慈,着准其在护国报恩寺中带发修行。
郝氏毕竟不是戴罪之身,她与礼亲王的婚姻纵然没有直接说明是否结束,可都出家祈福了,夫妻关系自然也随之宣告解除。
——出家人是不沾染红尘俗事的。
正因如此,礼亲王没少上蹿下跳反对,今日出列的大臣同样如此。
周佑楷没把礼亲王的小动作放在眼里,反而借着礼亲王妃出家的由头,好好地敲打一番礼亲王,并再三强调,郝氏是静慈师太,不再是王妃。
换句话说,礼亲王若想骚扰郝氏,名不正言不顺。
至于礼亲王的那双儿女,这段时间因突如其来的王妃和离风波,情绪低落,精神蔫蔫,无精打采,礼亲王府上下笼罩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礼亲王府的幺蛾子并没有就此结束,礼亲王面对郝氏出家的结局无力回天,但也不甘心认输,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在外面没少散播谣言,大骂郝氏善妒、苛待妾室等诸如此类的坏话。
连同郝氏的娘家人也一并出来,言之凿凿地说郝氏在家中嚣张跋扈、不敬长辈、忤逆不孝等一系列或真或假的流言。
一时之间,盛京流言四起。
郝氏自是不会不知晓这些谣言从何而来,她也不怒,而是让专门探望她的一位郡王妃,借由她的口说出了她这么多年没有子女的真正原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郝氏与礼亲王的恩怨情仇让盛京百姓大呼刺激, 而周佑宸在这一天见到了阔别多时的晏渊。
去了一趟锦州,归来的晏渊皮肤微微发黑,气色尚好,往日泰然处之的面容,也多了几分真诚的笑容。
在阳光下,晏渊高大颀长的身影被衬得长身玉立,雄姿勃发。
“见过殿下。”
周佑宸浅笑,“看来,你收获颇丰,晏少卿。”
晏渊愣了愣,有点诧异周佑宸主动喊他字表,而非昔日的直呼其名。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直呼其名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而全名只有上级长辈与皇帝师长才能喊,字表则是同辈兄弟与同龄官僚与之交流。小辈或身份不及者,以官职排行称呼。
若上位者以示亲近,称呼字表是最为稳妥的方式。适才周佑宸称呼晏渊为晏少卿,显然是态度友好。
只不过,晏渊垂眸,这只是周佑宸表明她对这个臣属的看好,不能代表什么。
最起码,此时此刻的周佑宸没有一丝一毫的旖旎情思。是以,晏渊心感失落的同时,又涌现出一丝争取的勇气。
不试试看 ,怎么知道不可能?
迅速掩住心内情绪,晏渊不卑不亢,“臣幸不辱使命,平安归来,这段时间有劳殿下记挂了,臣不胜惶恐。”
“你父亲的线索找到了吗?”
周佑宸好奇地看着晏渊。
晏渊随即说道 ,“我在锦州查访的时候,发现了当年隐族人的秘密活动,他们似乎对我父亲的赤霄宝剑颇感兴趣,而且,当年曾经有人疯传过我父亲藏着宝藏地图。”
晏渊努力查询晏修一案的蛛丝马迹,只能说陈年旧案,想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了,最多是发现一些蹊跷之处。
隐族对晏修的上心不是一天两天了,特别是晏修的赤霄宝剑,隐族最为在意。晏修出事后这把宝剑流落江湖,销声匿迹,一直到武林大会,唐家专门把这把名剑拿了出来,方重见天日。
晏渊并不认为父亲会有所谓的宝藏地图,奈何那么多人信以为真,就连九五之尊,不也信了这荒唐说法吗?
为此,他在锦州逗留的时间久了点,直到现在才回京。
周佑宸面沉如水,“又是隐族!”
想当初隐族与周佑润联手,先是害得她大哥中毒,再是刺杀,如今又多出晏修这档事,隐族这群人究竟想干什么?
联想起隐族那些命中注定活不到三十的诸多族人,周佑宸陷入沉思。
“隐族在前朝基本上已沉寂,现在卷土重来,心思莫测。”晏渊对隐族也没多大好感,他的亲人悉数毁在隐族人的算计中,当真是可恶可恨。
周佑宸冷静分析,“隐族的圣女丹若今年不过二十,这论年岁她比我年长,不过我倒是听说隐族圣女终身不婚,隐族长老们以左右为尊,位分最高是右长老。隐族一贯多出美人,也不容易受伤生病,但相对应的是他们的寿命非常短暂。”
根据季清羽查探的资料,隐族上一任圣女活到了四十五,是隐族圣女的平均年龄,可族人寿数越发短命,有的甚至只活了十九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