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灼眼底极快速掠过一抹沉色,语气却十分恭敬:“爷爷,我听您的。”
秦霜顿时觉得自己儿子受了天大的委屈,“爸,您怎么能这么委屈阿灼!”
她扶着额头,像是气晕过去,眼圈都红了哭着说:“也是,裴荣成了躺病床上的植物人,我们母子也就只有受欺负的份……这日子过着还有什么意思?我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她说着就要去撞墙,裴羽柠一把拉住她,也跟着哭:“妈,要死我跟你一起死,我们死了,有些人就称心如意了!”
边哭边还偷睨着裴牧川的神情。
然而,屏幕上只看得见裴牧川低头修剪花枝的头顶,他脸都不抬一下。
再看裴京墨,裴京墨更是单手抄兜,浑身散发疏懒不耐烦的气息……
母女二人一时尬住了,只是哭,也没一个真去撞墙的。
忽然,裴京墨一把拿过了“表演道具”:秦霜手里的手机。
看了眼屏幕上裴牧川摆在茶几上,插了一个多小时的花,眼角抽了一抽。
直筒的黑色大敞口花瓶里,插了好几枝红玫瑰,一朵紫色芍药,还有几朵黄色非洲菊,几朵金色郁金香……
五彩斑斓的让人眼前一黑,直男审美土到极致。
他啧了声,“裴董,这些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要沦落到你手里?要是知道要被你这么插,它们就烂在土里不开了。”
又冷哼:“劝你千万别把这花给裴夫人看到,她会非常嫌弃你。”
裴牧川终于抬头,黑着脸怒斥:“逆子!你懂个屁……”
没给他机会骂,裴京墨直接挂了视频,把手机丢给了裴羽柠。
随后看向二叔公,神色又冷又沉:“二叔公,既然今天确定了堂兄这位头号嫌疑人,这事就算告一段落。但是,在确切抓住差点害死音音的凶手前,我的人会一直封锁老宅,进出的每个人都必须经过我同意。”
裴灼眼底极隐秘的闪过一抹愠怒,不动声色看向二叔公。
二叔公攥紧了手里的拐杖,浑浊的眼底有一抹凌厉阴沉,沉默了许久,却点头,“行。我答应。”
“爸!您是老糊涂了吧……”
秦霜惊慌到口不择言,又急忙捂住嘴,一双眼珠子气得快要瞪出来。
要是真答应了,那以后老宅岂不就是他裴京墨的天下了!他们一家人还怎么跟他斗!
“爷爷!我不同意!”
裴晗再不学无术也知道这事的严重性,“裴京墨,你这算是非法拘禁,你信不信我报警……”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住了,毕竟一向都是别人被他欺压的威胁他报警……
二叔公气得攥紧了拐杖,平时再宠着,现在也忍不住用看蠢货的眼神看他。
裴家内斗的事能闹到警局?不出几天财团股价就会跌。大家族内部再分裂,展示在外的也只能是铁板一块,否则多的是趁虚而入想来踩着你吸血上位的。
秦霜懊恼地攥紧了手,忽然看向许南音,算是看明白了,裴京墨爱护这个出身低贱的丫头爱护的跟心肝宝贝似的,也就她能治他。
秦霜一副讲道理的口吻:“南音,这段时间以来我看你也是个明事理的,你觉得由着京墨这么胡来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