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弦参加商业应酬喝多了。
司机把他搀扶回家,安顿到沙发上躺好。
他起身要去拿毛巾,听到顾北弦闭着眼睛含糊不清地喊:“苏婳,苏婳,给我倒杯水。”
司机犹豫两秒,拿出手机给苏婳打电话,说:“少夫人,顾总喝多了,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苏婳抿唇不语。
苏佩兰在旁边听到了,说:“你去照顾一下吧,没办离婚手续你们就还是夫妻,别闹得太僵。”
苏婳“嗯”了一声,对司机说:“我马上过去。”
“谢谢少夫人。”司机挂了电话。
倒了杯水,喂顾北弦喝。
刚喝了一半,门铃忽然响了。
司机把杯子放到茶几上,起身去开门。
看到外面站着的是一身白衣的楚锁锁,手里拎着个果篮。
司机抱歉地说:“楚小姐,顾总喝多了,恐怕没法招待你。”
楚锁锁莞尔,“那正好,我来照顾他。”
她闪身走进来,把果篮放到鞋柜上,对司机说:“你回去吧,北弦哥交给我就好了。”
司机一脸为难,“我刚给少夫人打过电话,她很快就过来了。”
楚锁锁微微一笑,“没事,我和苏婳姐认识,她脾气很好,不会介意的。”
司机迟疑片刻,“那好吧。”
他拿了车钥匙离开。
绕过玄关,楚锁锁走到沙发上坐下,拿起茶杯,喂顾北弦喝水。
鼻尖嗅到一股熟悉的香水味,顾北弦缓缓睁开眼睛。
看清是楚锁锁,他眼里闪过一丝微诧,扶着沙发坐起来,问:“你怎么来了?”
楚锁锁扑闪着睫毛,娇媚地笑,“太想你了,就忍不住来了,你不会怪我吧,北弦哥?”
顾北弦眉心微微一蹙,“我喝多了,没法招呼你,回去吧。”
楚锁锁一愣,眼圈红了,委屈地说:“北弦哥,你还是没真正原谅我。我都说了,三年前那个分手信息,是我妈拿我手机发的。她把我弄到国外,找人二十四小时看着,不让我跟你联系。你知道这三年,我过得有多痛苦吗?每天想你想得发疯,却不能见,硬生生被折磨成了重度抑郁症……”
她捂着脸痛哭起来。
“我已经原谅你了,真的。”顾北弦眼里带着点躁意,声音却温:“别哭了。”
楚锁锁泪眼汪汪地看着他,楚楚可怜,似嗔似怨,“那你还赶我走?”
“我还没离婚,深更半夜的,你在这里不合适。”他用手使劲掐着腿,试图用疼痛唤回清醒。
楚锁锁捕捉到了这个细节,慢慢朝他靠过去,柔软的手臂藤蔓一样往他肩膀上攀,两腮含春地凝视着他,声音很柔:“我不介意。”
顾北弦一侧身,避开,“我介意。”
楚锁锁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过了好一会才收回。
两人忽然就没话说了。
黑压压的沉默,把整个房间塞得满满的。
楚锁锁受不了这沉默,抬头环视一圈,最后落到墙上的画上,没话找话,“这幅墨竹图是郑板桥的真迹吗?”
“不是,是苏婳临摹的。”
“是吗?画得可真好,我还以为是真迹呢。”楚锁锁幽幽地说:“没想到苏婳姐这么优秀。”
顾北弦漆黑的眸子温柔起来,“的确,她很优秀。”
“北弦哥更优秀,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最优秀的男人。”楚锁锁两眼发光地盯着他,眼里的崇拜呼之欲出。
顾北弦浓睫微垂,眼底染了层薄霜。
在苏婳心里,最优秀的男人肯定是她的阿尧哥。
突然,楚锁锁听到门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想到司机对她说的,苏婳快来了。
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她站起来就去挽顾北弦的手臂,声音娇娆惹火:“北弦哥,我扶你去冲个澡吧,冲完澡等你睡着,我就走。”
“不用。”顾北弦抬手去推她。
“没事,我又不是外人。”
“真不用,你走吧!”他语气开始烦躁。
听到门上传来开锁的声音,楚锁锁心一横,“哎哟”一声,假装跌倒摔到他身上,双手顺势搂住他的腰,嘴就往他的嘴上凑。
顾北弦握着她的脖子,想把她的头挪开。
奈何楚锁锁像蛇一样紧紧缠在他身上,他喝得太多,肌肉无力,一时竟没推开。
苏婳一进屋,就看到楚锁锁和顾北弦亲亲热热地搂在一起,亲吻!
那双曾温柔地抚摸过她腰肢的手,正亲密地握着楚锁锁的脖子!
苏婳如遭雷击,半截身子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