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弦语气坚硬,“我和他,你只能选择一个,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苏婳的心撕裂一般的疼,像被人拿着刀子一刀一刀地割着。
一边是至爱的人,一边是拿命救过她的人。
真的两难。
选择哪一个,都是割肉一般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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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顾谨尧不是陆尧,她还能刻意地和他保持距离。
可是顾谨尧是陆尧,是舍身救她性命的人。
她怎么能把他当陌生人?
做不到。
她的良心会痛。
苏婳声音沙哑,“你别逼我,别逼我好吗?给我点时间,让我冷静冷静,好好想想,该怎么处理。”
顾北弦眼神变了,很绝望的样子。
他深呼吸一声,轻声道:“其实你心里早就做好了选择,之所以不对我直说,是因为良心上过不去。
我猜得对吗?”
苏婳认真地说:“不是的,我没打算做什么选择。”
顾北弦气极反笑,“你想左拥右抱,两个都要?
”
苏婳急了,“不是,你不要说得那么难听。”
“我是说得难听,可你是做得难看。”
苏婳深深喘口气,“你喝醉了,我们改天找个时间好好谈谈,行吗?”
“我没醉,我现在很清醒,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
苏婳挂了电话。
给顾北弦助理打了一通电话,询问他们在唐宫哪个包间。
问清楚了,她出门,让保镖开车把她送过去。
四十分钟后。
苏婳来到唐宫,华清阁。
在经理的带领下,推开门。
包间宽敞,大得空旷,装修奢靡,灯光暗到暧昧。
苏婳看到一屋子的声色犬马。
宽大的真皮沙发上,坐着一群本该一本正经的人,每人怀里都抱着一个衣着清凉的女人。
男人肥胖的手,在女人身上揉来捏去,做着不正经的事。
巨幕上正放着经典老歌的MV。
画面旖靡,腐败。
苏婳心脏揪紧,说不出的膈应,环视一圈,急匆匆地寻找顾北弦。
终于在包间最里面,沙发一角,看到他。
他坐姿随意,手臂虚虚垂在腿上,修长指骨夹着一支燃着的雪茄,清冷的眉眼氤氲在烟雾中,看不清真实情绪。
周身气质散慢不羁,领带扯开,领口纽扣解开两颗。
喉结凸起,带着点色气。
很欲。
在一群脑满肠肥的老男人中,鹤立鸡群。
旁边有个年轻妖冶的女人,浓妆艳抹,坐得离他三米远,眼神忌惮地瞅着他。
想上前,却又不敢上前的那种感觉。
苏婳心情复杂地望着顾北弦,眼神很难过。
顾北弦微抬下颔,慵懒的目光,漫不经心地瞥她一眼,揶揄的语气说:“苏小姐,大忙人一个,怎么有闲功夫来找我?”
他很少对她这么阴阳怪气。
苏婳听着很难受,“我来送你回家。”
“家?我哪来的家?”顾北弦自嘲地勾了勾唇,把雪茄掐灭在烟灰缸里,端起一杯洋酒,朝嘴里灌。
五十度的威士忌,他却像喝白开水一样。
苏婳伸手去夺他的酒杯,“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们好好谈谈。”
顾北弦垂眸,盯着她握酒杯的手指,伤感地看了很久很久。
他声音沉哑,很低很慢地说:“你去找他吧,我成全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