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琴婉握着匕首就朝楚砚儒身上砍。
楚砚儒吓得左躲右闪,想跑,腿被领带绑着,想夺匕首,手腕也被绑住。
只能像个僵尸一样,在走廊里蹦来蹦去。
额头的汗流得像瀑布一样。
脸和脖子上的血印子,被汗水一浸,疼得钻心。
衬衫也汗湿了。
活了大半辈子,他从未如此狼狈过。
其实那把匕首是个工艺品,没开刃,看着明晃晃的,捅不死人,苏婳买了要放在家里镇宅用的。
刚才递给华琴婉,是想吓唬吓唬楚砚儒的,省得他老上门来恶心人。
可是慌乱之下,楚砚儒哪有精力去分辨匕首的细节?
躲都来不及!
命要紧!
一时之间,整个走廊里充斥着华琴婉和楚砚儒你追我赶、相恨相杀的画面。
其他房间的病号都探出头来看热闹,对着楚砚儒指指点点。
楚砚儒一张老脸丢尽!
陆砚书和苏婳、保镖等人紧跟其后,随时好上去帮忙,生怕华琴婉吃亏。
华琴婉挥舞着匕首一会儿捅向楚砚儒的小腹,一会儿捅向他的胸口,一会儿砍到他的手臂上。
楚砚儒惊险地躲开。
匕首擦着他的衣服过去,惊得他心脏都差点不跳了。
虽然匕首没开刃,可是华琴婉癫狂之下,力气大得超乎常人,擦到他身上还是挺疼的。
护士小姐急忙喊来男医生和男护士,连外面的保安都喊过来了,一群人联手才把华琴婉制住。
匕首也被夺下来。
华琴婉疯劲儿上来了,即使被制住了,还挥舞着手臂,要去打楚砚儒。
一张憔悴的脸,表情看起来有些狰狞。
可见她对楚砚儒有多恨,哪怕疯了,仍恨不得杀了他!
楚砚儒一身狼狈靠在墙上,呼哧呼哧,喘气如牛。
他忍着疼,看着华琴婉,内心后怕得厉害。
有护士要去给他解绑,被陆砚书制止了。
没多久,他的助理赶了过来,看到他这副模样,顿时吓了一跳,“楚董,您这是怎么了?”
楚砚儒又气又恼又羞,憋了一肚子气,正愁没处撒,看到助理就火大,“你干什么吃的?这半天才来!”
助理一头雾水,“您让我在车里等您啊。我打您电话,没人接,担心您,才赶过来看看的。”
楚砚儒手一伸,“别废话,快给我解开!”
助理不敢怠慢,急忙弯下腰帮他解开。
解完,他扶着楚砚儒一瘸一拐地离开。
一路上,楚砚儒拿手挡着脸,生怕被人看到。
太丢人了!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边医生和护士把华琴婉弄进屋里。
华琴婉好像很怕医生,手臂举起抱着头,细瘦的身子缩成一团,嘴里喃喃道:“不要打针,不要打针,我不打针!”
那害怕的样子,陆砚书和苏婳看着就心疼。
陆砚书走过去对医生说:“交给我吧。”
医生忙道:“陆先生,病人正在发作期间,很危险,会伤害到您。”
陆砚书摇摇头,“我不怕。”
他走到华琴婉面前,伸出手臂,将她圈在怀里,温声道:“不要怕,不要怕啊,我在。”
语气温柔得像哄小孩子。
华琴婉愣了一下,猛地挥起手臂,想推开他。
陆砚书紧紧抱住她,下颔担在她肩膀上,声音柔和得像月光,“琴婉,我是砚书,陆砚书,我们从小一起学画,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了吗?”
华琴婉呆滞片刻,不知怎么的,眼圈红了。
她在他怀里低着头不吭声,像只受了伤的鸟儿。
也没了刚才疯疯癫癫的模样。
苏婳看着两人安静相拥,一个高挑儒雅,风度翩翩,一个瘦削憔悴,疯疯癫癫。
在世俗的眼光下,会觉得他们很不般配。
可是那又如何?
他深爱她就够了。
见华琴婉情绪终于平稳下来,苏婳对正拿着针管的医生说:“我们出去吧。”
来到门外。
苏婳问医生:“病人有没有可能恢复?”
医生如实说:“这个要看个人情况,有的能恢复出院,有的就一直住在这里。不过,华女士的情况比之前稍微有所好转。我们治疗是一方面,你们家人常来陪伴,也有助于病情好转。”
苏婳也觉得华琴婉比去年强多了。
去年第一次见她,她暴躁得厉害,打人,扔东西,别人都无法近身。
今年温和了许多,情绪也有了层次。
但是疯了二十多年,指望她短时间内清醒,也不现实。
现在这样,苏婳就已经很知足。
在外面安静地待了好一会儿,觉得差不多了,苏婳推开病房门。
华琴婉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陆砚书帮她盖好被子,坐在病床前,凝视着她苍白的病容,眼神充满心疼和担忧。
他拿起她的手,放到唇边温柔地亲吻,态度近乎虔诚。
苏婳看得呆住。
这么好的男人,如果是她的亲生父亲该有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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