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天寿戴上老花镜,拔了她好几根白头发,捏在手心里,心疼,“为了救我这把老骨头,把你害惨了。”
苏婳莞尔一笑,嗔道:“以后再说这种见外的话,我就不喊你师父了。”
华天寿把几根白发,往薄毯下一藏,“好好好,不说了。”
当天下午,楚岱松就派人过来取走头发。
他取了楚墨沉的牙刷。
收集好后,他派了个伙计,把这两样拿去DNA鉴定中心,做鉴定。
做了个加急,隔天结果出来,两人DNA有四分之一相似,是亲兄妹!
拿到结果的那一刻,楚岱松的手都是抖的,万万没想到,孙女儿死而复生了!
他来不及想太多,就兴冲冲地跑来找华天寿了。
把苏婳支开,两个老爷子拿着DNA鉴定报告单,翻来覆去地看。
看了一遍又一遍,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如山呼海啸!如狂风暴雨!如惊雷滚滚!
华天寿按捺不住激动,当下就要和苏婳认亲。
楚岱松心思缜密一些,手指竖到嘴唇上,“此事不宜声张,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先静观其变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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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天寿沉思片刻,“也是,去年小婳怀孕,狄娥那个老不死的,居然借我的手给她下藏红花,要打掉她肚中的孩子。要是被她知道,小婳就是我亲外孙女,还不知她要使什么坏。”
“嗯,小心为妙。”
盘算半天,楚岱松做了个重大决定,“我要收苏婳为徒。”
华天寿一百个同意,“收吧收吧,把你那点儿家底子,都掏给小婳。”
楚岱松捻着胡子笑,“去年你还不让我收她为徒,今年怎么这么豁达了?”
华天寿垂下眼皮,“想让我的宝贝外孙女儿更优秀。”
于是,在华天寿的撮合下,苏婳拜楚岱松为师,正式跟他学习修复青铜器和金银玉器。
楚岱松的祖上,师从北派修复“歪嘴于”。
“歪嘴于”是清朝时,清宫内务府造办处的能工巧匠之一,和其他七人,并称“清宫八大怪”。
在当时极其有名。
修复青铜器基本功,也是上来先磨性子。
苏婳性子摆在那里,早就磨好了,不用再磨。
直接跟着楚岱松学习打磨、做旧、拼接、整形。
她有功底在,上手快,学习能力也强,楚岱松看在眼里,喜在心底,不愧是他的孙女儿,就是聪明。
终于体会到了华天寿的乐趣。
一向低调,甚至有点木讷的楚岱松,也想炫一把徒弟,带着她招摇过市。
不过想想树大招风,还是算了吧,宝贝孙女的安全最重要。
这天下午,顾北弦推了个不重要的应酬,特意过来接苏婳下班。
上车。
他拿起她的手,看到指腹红肿,心疼坏了,“怎么累成这样?”
苏婳轻描淡写,“拿砂纸打磨青铜器时造成的,不碍事。”
“下次戴手套。”
“戴手套影响精确性。”
“乖,手重要,其他都不重要。”
苏婳轻轻翻他一眼,“都说男人是女人成功路上的绊脚石,果然没错。”
“不,我是你成功路上的垫脚石。”
苏婳扑哧笑出声。
说话间,手机响了。
是陆砚书打来的。
苏婳接通后,喊一声,“爸。”
手机传来陆砚书惊喜的声音,“小婳,你妈她清醒了!她终于认出我了!她刚才喊了我一声‘砚书’!”
见惯了陆砚书的沉稳淡定,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冲动。
苏婳挺意外,“真的?”
“千真万确!”
苏婳喜极而泣,“我们现在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