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棋柔打开灯,抬脚踢了踢他笨重的身子,“死鬼!这只是我给你的一点教训,下次还敢不敢去看你那疯子前妻了?”
楚砚儒双眼闭得紧紧的,横在地上,一声不吭。
华棋柔弯腰来拽他的胳膊,“你别装死,给我起来!”
楚砚儒没反应,身子死沉死沉的。
华棋柔拽不动他。
她慌了,手凑到他鼻子上试了试,还有呼吸。
她暗暗松了口气,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她去掐他的人中,掐他的手臂,拿脚踢他,踹他,“醒醒,快醒醒!楚砚儒,你快睁开眼,别装死!
”
可是任凭她怎么折腾,楚砚儒就是不睁眼。
脑后渐渐有血渗出来。
华棋柔粗暴地拉起他的头,这才发觉他后脑勺上全是血。
华棋柔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她小心翼翼地把手探到他的鼻子下。
这一试,顿时吓得她猛地往后一弹,弹出三米远。
楚砚儒没气了!
冷汗唰地一下子冒出来!
华棋柔吓得浑身直哆嗦。
她只是想教训他一下,出口气,没想杀了他!
慌乱半天,她跑到沙发上,摸起手机,给楚锁锁打电话,嘴唇都是抖的,“锁锁,你爸死了,我拿平底锅,把他砸死了。”
楚锁锁一愣,“妈,你开玩笑的吧?”
“没有,我把他砸晕了。他摔倒时,头碰到了玄关架上,脑后全是血。他死了,我杀人了,怎么办?
”
楚锁锁吓得哭都哭不出来了,愣了小半天,“要不你快跑吧。”
华棋柔捂着头,脑子乱成一锅粥,“我怎么跑?
往哪里跑?明天佣人就来上班,一看到他,就会报警。”
楚锁锁这才哭出来,“我也不知道,你怎么这么糊涂?怎么能杀了我爸?”
华棋柔没好气道:“还不是因为你嘴碎,告诉我他去看那个女疯子?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不会气得失去理智,更不会拿平底锅打他!”
楚锁锁委屈,“是你自己冲动,能怪我吗?”
华棋柔暴躁,“行了,不跟你废话了,我想办法去把尸体处理掉,把家里家外的监控破坏掉。明天去派出所报失踪,到时你要给我作证,说他去了精神病院。他司机那边,我再想办法,我现在脑子很乱。要是索刃没进监狱就好了,他还能帮我一把,唉。”
楚锁锁止住泪,“那好吧。”
把手机扔到沙发上,华棋柔抱着头想了很久。
猛一咬牙,她转身去厨房,找了把剔骨刀,走到楚砚儒面前。
她握着刀,手抖得像筛糠,嘴里念叨着:“别怪我,我只是想教训你一下,没想到你这么不撑砸,千万别怪我。”
她闭上眼睛就要往下剁!
楚砚儒猛地睁开眼,一脚把她踹出去老远。
哐地一下,刀落地,华棋柔被踹到八米开外。
噗通一声巨响,她摔到地上,疼得呲牙咧嘴,灵魂快要出窍!
她揉着腰,半天爬不起来。
楚砚儒捂着剧痛的后脑勺,怒道:“我装死,就是为了看看你想做什么!你这个恶毒的毒妇,看到我昏迷,不是送我去医院,却想剁了我!我真是瞎了眼,放着琴婉那么好的女人不要,却娶你这样的蛇蝎毒妇!”
华棋柔呲着牙,泪眼婆娑,“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吓坏了,谁让你装死吓人?我真的是一时糊涂,我没想害你,我就是生气……”
楚砚儒撑着从地上爬起来,“够了,滚出我的家!离婚吧,你净身出户!”
华棋柔怒了,“不可能,离婚至少得分我一半家产!”
楚砚儒冷笑,“你谋杀,我只要报警,你就得进去坐一辈子的牢!”
他边说边摇摇晃晃地去找手机,摸到手机,给助理打电话,“马上过来,送我去医院!”
“好的,楚董,我马上过去。”
“打电话派秘书拟离婚协议书,我要和华棋柔离婚,找最好的律师,让她净身出户。”
“好的楚董,我这就安排下去。”
半个小时后,楚砚儒被送进医院。
躺在冰冷的病房里,他悔不当初,真的,肠子都悔青了。
狄娥串通外人联手害他妻子和女儿。
华棋柔又要拿刀剁了他。
他怎么就娶了个这样的女人进门?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楚砚儒拿起手机拨给苏婳,“小婳,爸爸受重伤了,你能来医院看看我吗?”
苏婳轻描淡写道:“我只有一个父亲,就是陆砚书。至于你,跟我没有半点关系,别乱攀关系。”
“小婳,你别这么绝情好不好?爸爸后悔了,真的,华棋柔她不是人!”
苏婳笑了,笑得很冷。
她掐了电话。
走到正在穿衣服的顾北弦面前,帮他熟练地打好领带,她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吻了口。
她摸摸他英姿勃发的脸,赞道:“我男人真帅气!”
顾北弦揉揉她的头发,“发生什么事了,心情这么好?”
“那老东西说他后悔了。”
“只是后悔了就这么开心?你这么容易满足?”
“还受了伤,他们夫妻俩现在狗咬狗,好戏登场了。”
顾北弦勾唇,“的确值得开心。”
手机忽然响了。
顾北弦接通,对方说了几句话。
挂断后,顾北弦垂眸望着苏婳,“还有件更开心的事,雷世雕车祸重伤昏迷不醒,刚被送进医院。”
“车祸?”苏婳突然想起一个人,“是顾谨尧做的吗?”
顾北弦淡定道:“不,这次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