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被噎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应对,干脆闭嘴不言。
谢樾嘴角的弧度终于真实了些,“望陛下不辞辛苦,将今日的功课好好完成,字迹工整,不可敷衍。”
陆时:“……王爷说的是。”
……
到了下午,陆时让小康子进来抄书,“小康子你字迹写的工整些,朕的功课就全靠你了。”
“陛下没问题,包在老奴身上。”小康子手捧着一把金瓜子笑不见眼,露出亮净的大板牙。
而陆时换上常服,光明正大的在昨日那名侍卫的眼皮子底下出了宫。
“谢樾,谢樾!”
“陛下别喊。”
摄政王府的侍卫经过昨日的一遭也知道了陆时不见王爷不罢休的性子,因此他们赶忙解释。
“陛下,不是属下不进去通知,只是今日王爷至去早朝后便没回王府,所以……”
“那你可知道他去哪了?”
侍卫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怎么了?他的去处不便说?”
侍卫轻轻抱拳行礼,“望陛下恕罪,王爷的行踪属下不便透露。”
“行了行了。”陆时也不想为难一个下属,摆了摆手,便准备离开王府去街上逛逛。
没想到没走几步就迎面碰上刚回来的马车,马车上的王府标志异常明显。
陆时站在原地没动。
马车缓缓停下,车内伸出一只修长的手将帘子撩开,谢樾那张惊为天人的帅脸迎着一抹阳光便暴露出来。
仿佛得上天偏爱,连每根头发丝都闪闪发光。
谢樾看到了杵在他马车前的陆时,脸上下意识的挂上一层不变的笑脸,“陛下找臣何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若是无事,陛下便早日回宫吧。”
谢樾收敛起笑容冷下了脸,他刚从庄子回来已经很累了,完全不想和眼前之人虚与委蛇,因此他立即下了逐客令。
见谢樾要下车,陆时挤开一旁的侍卫伸出自己的手,“王爷,朕扶你下车。”
她笑容灿烂,仿佛根本没听到方才的逐客令。
脸皮还是和往常一样厚。
谢樾在心里默默做出评价。
眼前的手白皙红润,但掌心却有着不少碍眼的老茧。
谢樾想到了什么眼神微动,最后还是将手搭了上去。
走在路上,谢樾问身边的皇帝陛下,“陛下可是一人出宫?”
陆时点头,“小康子留在宫中有事,朕便没有带着他。”
谢樾停下脚步,抬眼看着仿若不知世事的陆时,神色微暗,“陛下出宫还是多带些人为好,宫外不比宫内,危险指数成倍增加,一不小心,就会成为刀下亡魂。”
听闻此话陆时不以为意,“能有什么危险,而且朕还是在摄政王府,谁有胆子敢来这刺杀朕。王府固若金汤,朕觉得这比皇宫安全多了。”
“是吗?”轻轻的呢喃细语从谢樾嘴里吐出,他面无表情,眼底却涌起万千风云。
谢樾最后没有赶人,陆时也死皮赖脸的在摄政王府等着用膳。
然后就在吃饭时,陆时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今日白天说的话没有一点对得上,这王府当真是一点都不安全!
谢樾也应当是知晓今晚有人来刺杀一事,所以才故意顺势而为留她吃饭的!
故意要吓唬她颗脆弱的小心脏,当真可恶!
陆时腹诽之际,刺客的剑已经划到眼前,直趋心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