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良今倒也知道明日还有大战,此时千万不能喝醉。因此,看众头目喝过不少酒后,在张子铨的提议下,便命撤宴。然后,赵良今过来,请马兮彤去和他到别帐继续叙旧。
道一终于忍不住了,直言道:”明日既是一场生死大战。请国主还是以国事为重。时候已不早,请一位年轻女子单独说话甚为不妥。“
赵良今见道一说得直白,脸上有些挂不住。”朕与兮彤六年不见,正有许多话要说。请问道长是何人,要管我与她的私事?‘
道一看着赵良今说:“马小姐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国主说我管也管不得?”
此话一出,帐中众人都吃了一惊,纷纷看向马兮彤。马兮彤抿着嘴低下头,并未否认。
赵良今脸上尴尬:“朕不知两位是这等关系......朕方才失礼,请道长见谅。”
林桂芳道:“难怪马大人肯让马小姐孤身陪道长前来。”
道一也拱手道:“不知者不怪。也恕在下没有早点言明。”
于是,众人开始散去。张子铨将道一拉到一旁说:“贤弟,我听你说你是全真教弟子。这全真教可不同于南方各派,门中之人不能娶妻。贤弟与马小姐......”
道一说:“我已决定退出全真。”
“原来如此。”张子铨脸上释然,“那么恭喜贤弟了。”
......
此时天色已黑,道一再离去已经太晚,便同意在营中住一夜,明日一早走。因道一说和马兮彤尚未过门,林桂芳安排了两顶帐篷给他们三人。
待周围无人,马兮彤来到道一的帐篷中。道一见她神情严肃,不知何事。
马兮彤道:“明天你打算怎么办?真的要一走了之么?”
道一奇怪道:“明天他们要打仗了。我们不走还能怎样?”
马兮彤嘴巴一扁:“我以为你会和赵良今说明天留下和他们一起打元军呢。”
道一大吃一惊,他不知道马兮彤心中还有这个念头。
只听马兮彤又说:“爹爹毁家纾难,为的既是匡扶宋室。耶耶让我习武也是此意。我随爹爹在海上漂泊,不曾遭遇元军。明天正有机会施展武艺,我不能一走了之。我要留下来和他们一起打仗。”
道一眼睛睁大:“你莫非疯了不成。你看看周围哪有点军队的样子。简直是一群乌合之众。营垒不筑,壕沟不挖,又缺少长枪,拿什么对抗官军,不是送死么?”
“就你会打仗,别人都是乱来,是不是?“马兮彤嘴唇更扁,”我听说林家几个儿子个个武艺超群,弓马娴熟,在战场上未必比你差。”
道一说:“两军对阵,这个与一个人武艺高低有何关系。开兵见仗,不是你我比武。赵良今,林桂芳就算如楚霸王般能以一挡百也无济于事。楚霸王连杀汉军数百,最后不也得自刎。”
“我不管。”马兮彤道,“我就是要帮。你也应该留下帮他们。”
道一眉头一扬:“我为何得帮他们?”
马兮彤说:“张子铨不是刚和你认了把兄弟么?你大哥明天要打仗,做弟弟的明天却要逃走,说出去让人笑话。”
道一愕然。马兮彤说得不错。他和张子铨即因高和尚之故成了金兰之交,他怎能一走了之。可是他身为全真道人,怎能直接了当加入叛军,和官军在战场上对仗。况且,与他熟识高和尚为人不同,他和张子铨见面不过一两个时辰,就要为其出生入死,道一一时犹豫起来。
最后,他想了想,轻声说道:“官军势大,又有骑军,这样子就和官军在平地上交锋,实在是送死。”
马兮彤眼睛一睁:“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贪生怕死,弃义兄性命于不顾。我算是看错你了。”
道一说:“我是为了你好。我不能看着你去送死。”
马兮彤怒道:“你是我什么人,我要你管!”
道一眉头又扬:“如今大家都知道你是我未过门妻子,我怎能不管?”
马兮彤愈加恼怒:“谁答应嫁你了!”
道一愕然:“难道不是那日在木屋里,你说给我三天,让我去向马大人求亲么?”
“我说让你求亲你就得求么?你又欠了我什么!”
”你明知故问......“道一叹口气说,”我酒后失德,在木屋中即与你有了肌肤之亲,便不能始乱终弃,做出此等不义之事。“
马兮彤脱口而出:”那是我骗你的!你根本没有和我有什么肌肤之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