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逼着跟踪者将他一路领到建宁府总管的官邸前。此时已经天黑,他毫不犹豫地牵着跟踪者,运起轻功,飞过了墙头,在各处房顶上穿行。那人见识了他的功夫,吓得半死,照着他的话指认了马谋的住处。
“我找不到姓马的你就等死吧!”道一说着,把跟踪者敲昏,然后从房顶上一跃而下。他的心扑通扑通乱跳。马兮彤现在怎样?他是不是和梅州一样来晚了?一想到这个,他就开始发狂,直冲到房前。门边两个丫鬟站在那里,见他红着眼仗剑冲来,吓得如筛糠般乱抖。
“马谋是不是在里面!”道一喝道。
“不,不,是,是......”一个丫鬟牙齿打着颤,话也说不清。
道一出手点倒她们,然后挥动梁式剑劈开房门,撞了进去。一冲进卧房,他眼睛立即睁大。只见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正从床边转过身。大床上马家小姐紧闭双眼,仰面躺着,双手戴了枷一样举过头顶,双腿也一左一右卡在脚枷一样的机关里。
道一顿时怒火万丈,一剑朝那汉子刺去。那汉子向左一跃,竟然闪开了。道一正想回砍,那汉子已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边说边磕头如捣蒜一般。
道一吼道:”你这狗贼,竟敢光天化日淫辱民女,罪不可赦!“说着又要一剑劈去。
那汉子一边摆手一边叫道:”毛大侠饶命!大侠明鉴!我可没有淫辱民女啊!“
”还敢说没有!”道一说到这里又一愣,这汉子怎么认得他?
那汉子趁机继续道:“我只是在逼问山贼啊。我是建宁府总管马谋,这上面是刚抓到的山贼。“
道一喝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马谋镇定了下来,眼珠一转,竟然微微一笑:”她招认她叫马兮彤,那来救她的少年才俊除了你毛道一毛大侠外还会是别人么?“
道一又是一愣,马谋的话竟让他气消了少许。他冲到床边,看到马兮彤闭着双眼,连叫了她两声,马兮彤没有回答,似乎不省人事。
“这是怎么回事!”道一喝道。
马谋忙说:“逼问山贼下落时马姑娘受了些惊吓,是本官不对。本官这就给她放开。”
说着,他慢慢起身,在道一的注视下来到床边,按动机关。随着吱呀声,马兮彤手脚上的枷锁开启。道一忙将她抱住,心里一阵发疼,想到她刚才受的惊吓,不由恶从胆边生,又挺剑朝马谋逼来。
马谋见他眼露凶光,吓得又叫道:“毛道一,你想做什么!我是当朝三品大员,你不能杀我。你别忘了,你是全真教弟子,全真教忠于朝廷,你师父是教中高道。你可要想清楚!”
道一浑身一震,心想自己南下以来已经惹了不少麻烦,若杀了马谋这样的大州总管,朝廷高官,真的会给全真教,给师父带来很大麻烦。
马谋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又说道:“你的马姑娘好好的,我可没碰过她。你带走她,我绝不阻拦,而且,我可以给你一封信,盖上我的大印,包你们在福建,不,江南各省畅通无阻。”
道一想了想,喝道:“快写!”
马谋大喜,急忙来到桌前,取出纸笔,写了份信,然后从怀中取出印章盖好,将信递给道一。道一一看,信中说持信人毛道一奉建宁总管府马谋之命执行公务,要各地驿站等政府机关提供方便。
道一把信放入怀中,乘马谋不备,出手一点,马谋当即昏倒在地。道一随即抱起马兮彤,正要离开,想想她受的惊吓,就这么走了,又有点不甘心,于是一转身,挥剑朝那张大床劈去,三两下便把几个枷锁劈成碎片,又在床上一通乱斩,这才抱着马兮彤出了屋子。
很快回到客栈,珂儿迎了上来,看到道一怀中抱着的小姐,眼泪立即流了下来。道一命伙计把他们引到马兮彤住的房间,轻轻地把马家小姐放到床上,他才长长出了口气。
“小姐小姐,你快醒来啊。”珂儿边流泪边想弄醒马兮彤。道一让她取来水,用手巾蘸着擦小姐的脸。
片刻后,马兮彤的眼睛慢慢睁开,随即一声惊叫:“不要,不要!”浑身乱动。
道一拼命按住她:“别怕,是我!”马兮彤只是不停挣扎,一边大叫不要。“放开我!求求你,不要啊!”
珂儿急得扑了上去,在她耳边大叫:“小姐,我是珂儿啊!”
马兮彤看清是珂儿,浑身一怔,然后双手抱紧自己,向后一缩,哇一声哭起来。
道一忙说:“这里是客栈。兮彤,你没事了,我把你救出来了。”
马兮彤抬头看到他,又是一怔,浑身抱得更紧了,只是不停地哭。
道一说:“你别怕,我知道你受了惊吓,你不还好好着吗?”
马兮彤哭了一会儿,这才喘了气说:“什么好好的!马谋他......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