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头领在何处!“张子铨再次逼问。
兵丁抖着手指向一座木屋。张子铨点昏兵丁,拖到一旁,然后和马兮彤朝那幢屋子潜去。寨中守备松懈,两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来到屋前。
门口有两个兵丁把守。两人绕着木屋转了一圈,只看到一扇小窗,且用黑布遮掩。两人只好回到屋前,一人制住一个兵丁,然后一脚把门踢开,直闯了进去。
屋内只有一个五十左右的中年人坐在一张大木桌后面。他吓得立即跃起,伸手将桌上的一个盘子哗一声倒进桌边一个漏斗中。
马兮彤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了一小块盘子里的东西,竟是一块亮闪闪的银子。再一看,漏斗下端连着一根竹管,直通地底下。马兮彤紧盯竹管,心想盘子里的银子上哪里去了。
中年人冷冷看着她说:”这位女侠,在下也不知道银子上哪里去,在下只管记下数目。“
”你以为我们是来劫银子的?“马兮彤朝中年人一瞪眼,”快说,前两天劫银子的山客关在哪里?”
中年人似乎松了口气。“已经押走了。”
“押到何处?”张子铨在一旁问。
“这个......”
中年人稍一犹豫。马兮彤抽出背上一根短枪对着中年人就掷了过去。短枪贴着他的头皮掠过,咚一声钉在墙上。
中年人吓得浑身一抖。“我说,我说。魏大人已经将他们押去泉州。”
“哪个魏大人?”张子铨问。
“行,行省参政魏天佑大人啊。”中年人老实地说。
马兮彤眉头一皱,这个魏天佑不就是黄福说的那个将叠山先生骗出山,并押往大都的人么?原来丘老大也落到了他手里。
“说,魏天佑怎会在这里!”马兮彤逼问道。
“魏大人是来核对钱粮的,还带了不少士卒,不想正遇到山蛮来劫银。魏大人于是出手。”
“他何时带人走的?走哪条道?”
中年人脸上犹豫。马兮彤上前几步,从墙上拔下短枪,转身抵住中年人的后背。中年人吓得浑身哆嗦。
“侠女饶命啊!魏大人昨天早上离开,走的自然是大田那条道。”
马兮彤点点头。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接着有人大喊。“来人啊,出事了!”
马兮彤一愣,肯定是有人发现了那个被弄昏的兵丁。张子铨朝她使了个眼色,然后顺手点倒中年人。两人立即离开了木屋。
此时寨中已一片混乱,军官不停叫骂,一队队士卒正在向寨外涌。马兮彤心中奇怪,跟着张子铨溜回木栅旁。
透过缝隙一望,刚才还秩序井然的矿场也已经大乱。山坡上人们四散奔逃,从寨子里出来的官军分成两股,一股扑向炼银炉的方向,另一股冲向山坡,一边大喊:“不许跑!”
马兮彤和张子铨也乘乱离开了寨子,跟着官军朝炼银炉那边跑去。只见烟雾弥漫中,一伙人在用大锤猛砸炼银炉。马兮彤定睛一看,就是在这里干活的民夫。
“不许砸!不许砸!”
官军喝令民夫住手。双方立刻打了起来。民夫手里的大锤显然不敌官军的刀枪。马兮彤见状,怒喝一声,和张子铨一起冲向官军,只三五下就杀散了敌人。
两人继续朝外跑,又看到一群官军在围着几个人打。两人再次冲过去,官军吓得四散而逃。马兮彤再一看,救出的那几个竟是梨花等人。
梨花说:”我见你们去了这么久,有点心急,就冲进来了。丘老大找到没有?”
马兮彤告诉她,丘老大已经被押往泉州。于是几个人匆匆离开银矿场,一路向南追赶。
好在从这里去泉州只有一条道。几个人追到第二天傍晚,终于看到前方山道上走着长长一大串官军,约有百余人。
他们加紧脚步,从山林中穿插到这支队伍的前方,躲在树林中细细观察,然后很快望见,走在中间被绑成一串的俘虏中果然就有丘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