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铨点点头。”对,就你我两个人去。“
马兮彤一愣。”那梨花和高理呢?他们也不能去?“
张子铨再次点头。“对。”
“为什么?”马兮彤有点惊讶,“连他俩也不能知道银库的事?”
张子铨沉吟道:“自辽东失散以后,梨花和高理这两年的经历不明。”
“怎么不明了!”马兮彤不以为然,梨花不是说这两年她和高理一直在南方游历......”
说到这里,马兮彤自己停了下来。自她和梨花重逢后,确实没听梨花说过这两年的经历,不过这有什么关系,自己的经历不也没仔细对梨花说过么?
“张大哥,你太过小心了。”马兮彤埋怨道,“要是梨花和高理知道我们这样防着她俩,不知会有多伤心......”
“还是小心点好。”张子铨说,“道一应该对你讲过,他和许夫人从福建到广东的路上,遭许夫人手下出卖,以至于元廷提前知晓义军要在冈州起事......”
“他对我说过了。”马兮彤打断道。其实道一从来没对她说过这事,她只是心里对张大哥过于防范的举动感到不满。
她想了想又问:“我们几个一直在一起,我和大哥你怎么独自去银库?”
“这个......”张子铨也眉头皱起。忽然间,他看向远方的青山。
“有了!兮彤,你还记得清源山的老君观么?”
“哪里?”马兮彤满脸迷惑,“老君观?我去过那儿?”
“当然。”张子铨道,“当初你我离开广东去投奔黄华时,就在那里歇息过。”
“是吗?”马兮彤还是没想起来。
“你到了那儿肯定会想起来。”张子铨说,“我们到那里歇息,那里离少林寺也不远,你我可以悄悄过去。”
马兮彤叹口气,无奈地说了声好。
就这样,六人继续向东走,一个多时辰后,便到了泉州城外的清源山脚下。张子铨向前一指,说要到老君观找人。众人于是朝远处那座依山而建的道观走去。
马兮彤悄悄问张子铨:“张大哥,你真的有人可找?”
张子铨笑着让她放心。
不多时,他们已经踏入老君观的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百余步外一座巨大的石像。马兮彤这下记起来了。
当初伶仃洋一战后,她和张大哥,还有大骗子等人乘七叔的船逃离广东,在福建上了岸,然后一路走到泉州,为的是打探父亲的下落。
结果她在城门口看到告示,父亲马南宝已经在伶仃洋战死,她当场昏死过去,大骗子等人就把她抬到这座道观里救治。她对这座巨大的石像有印象,可当时她满心悲痛,也没太在意。
见她看着石像发愣,张子铨开口道:”兮彤,你想起来了么?这座石像是谁?“
”这......“马兮彤仔细看了看说,”是老子么?“
张子铨点点头。”对,因此这里才叫老君观。“
说着,他带领众人朝老君像走去,一边走一边又问:“你们知道雕这像用了久?”
六人来到老君像下。
只见老子一把齐胸长髯,盘坐在地上,一手伏膝,一手倚石,眯眼直视前方。整座石像高约两丈,阔三丈,厚三丈,着实不小。马兮彤只觉得老子那两只像狗一样向前耸挂的大耳朵特别有趣。
“五年!”黄福高声叫道。
“我看两年也够了吧。”高理在一旁说。
梨花双手一抱。“一年。”
张子铨笑着伸出五个手指。“五天。”
众人睁大眼睛,不敢相信。
张子铨道:“此石浑然天成,未经雕琢已是这般模样,好事者不过略加修饰而已。老君观也因为此石而建。”
众人听了连声赞叹。
几个人看完老君像,又来到两侧的殿宇。很快,一个道士迎了出来。张子铨问:“林道长可在?”
道士说就在对面的北斗殿中。于是他们又朝那里走。
离殿门还有几十步时,从殿内走出一男一女。男的身材颀长,面如白玉,眼带流光。女的清丽绝俗,白衣胜雪,仿佛从仙界下凡一般。
两人有说有笑。可是等两人的目光一落到张子铨等人身上,两人立时变得像那座老君像一样一动不动。
张子铨,梨花,高理,黄福,邓传,个个目瞪口呆。接着只听咚一声,马兮彤已经晕倒在地。